这丹房位于医馆最为隐秘的地方,里面门闩重重,只要里面一关,外面别说是人,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第二天,李敢迈过了一道又一道门槛,出了丹房的时候,就看到温婉和许仙儿两人急切的在外面守候,他正想向二人打招呼,二人都各自黑着脸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自讨没趣的李敢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去,也不知道该去追赶温婉,还是许仙儿,他摇摇头,只能暗暗叹惜,心里恨不得马上把赵颖逮过来,让这小妮子向温婉和许仙儿两人解释清楚。
因为赵颖和温婉一样,也是个女儿身体,所以她的“侮辱”确实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严重和不友好。
还有这保安堂是延安郡王赵佣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人盘下的,敢医堂的字号是赵颖给取的,自己根本没有鸠占鹊巢的意思。
李敢思考再三,去许仙儿那里,向她先解释解释,同时也查看一下她的伤势,毕竟人家为了解救自己身陷大牢,还受到刑讯逼供,自己却占了人家赖以生存的医馆。
李敢刚刚准备去见许仙儿,就听堂里的伙计说张元好来访。
李敢这两天,又挤出时间新画了几张自己设计的医疗器械的图纸,正准备叫人送给张元好按图铸造,听到张元好送器械来,心里非常高兴,急忙出门相迎。
看着张元好递来的钢制手术刀和注射器,显然质地还是和李敢期望的还有些距离。
只有提高钢材的质地和硬度,才能铸造出更好的医疗器械来,李敢拉着张元好,把冶炼高强度不锈钢的方法告诉了他。
张元好听了李敢的话,最初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他不相信自己结拜的这位举子兄弟,除了擅长医术,还好冶炼钢铁,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取来纸笔,把李敢说的法子一五一十的记录了下来,并对自己几处不理解的地方又细细询问李敢。
李敢对张元好的粗中有细很是满意,他又不厌其烦地把另一时空中的自己那位钢铁工程师父亲告诉自己的一些冶炼诀窍告诉了张元好。
张元好越听越入神,他虽然只是个普通铁匠,对李敢所说的铸钢的技艺也是完全陌生,但是他毕竟出生在打铁世家,自己也有多年的锻造经验,所以还是能听出李敢话中的许多妙处,慢慢的,他对李敢的广博知识也变得越来越佩服。
这样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李敢毕竟是整晚未眠,说着说着,阵阵倦意像巨浪劈头盖脸袭来,他只能靠手中的茶水来提神。
张元好手里捧着一大摞竹纸,心里越来越发痒,想早点回去,试试李敢的法子,看看能不能冶炼出想李敢说的那样不怕磨损又不会生锈的精钢来。
看着李敢哈欠不断,张元好正要起身告辞,发现里面颤颤巍巍出来了一位白衣白裳的美丽女子出来。
张元好不认识许仙儿,以为她就是温婉,他也不等李敢介绍,起身向许仙儿施礼说:“元好见过温婉娘子,某可是等着吃你和我李敢贤弟的喜酒。“
‘不、不,这位娘子是许家保安堂的许仙儿神医。”李敢急忙出声解释,又向许仙儿介绍说,“这位是李某的义兄,张元好大哥。”
张元好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他本来不是很善于言辞,红着脸尴尬地看着许仙儿,一个劲地弯腰赔不是。
许仙儿俏脸绯红,她看看张元好,又看看李敢,不知该说什么好,自己对他有意,为他不惜得罪权贵身陷囹圄,他却只是挂念着一个曾经陷身青~楼的女子,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月夜邀请自己到彭家的后花园散步,为什么还要牵我的手?
许仙儿心里又悔又恨,她冷冷地对李敢说:“许家保安堂,李公子不要忘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许家保安堂,你可不要误会以为小女子想要赖在这里,小女子只是答应了那救我出狱恩公,要留在医馆为病人诊治,不然我是一刻钟也不想呆在这里,这里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保安堂了。”
李敢知道许仙儿嘴里的恩公肯定是赵颖,他知道赵颖想早日帮助自己打响敢医堂的名号,所以请医术高明的许仙儿留在医馆坐堂,而且又可以使得自己不方便和温婉亲近。
真是一箭双雕,李敢不得不佩服赵颖的心机。
李敢不知道赵颖是否把盘下敢医堂是为了自己为宋神宗治病的事情告诉许仙儿了,就向许仙儿到歉说:“没经仙儿神医同意,李某私自将医馆改名,还请仙儿神医见谅,李某实在是事出有因迫不得已,待过些时日,李某忙完该忙的事情,一定将医馆完璧归赵。”
“完璧归赵?小女子看你是想把医馆闹了个底朝天才是。”许仙儿指指那一排李敢新添置的西医输液用的卧榻说。
“仙儿神医误会了,因为李某的医治方法有些不一样,这些都是李某新添置的器械摆设,仙儿神医如果不需要,到时可以把这些器物抛而弃之。”
“抛而弃之,原来李公子就是这样的人,今天用到这些东西就摆放的整整齐齐,明日不用了,就抛而弃之。”
李敢怎么听不出许仙儿的话里有话,在蔡京的书房里,许仙儿宁愿忍受身体折磨也不愿自己冤屈认罪的事情,一幕幕在李敢的脑海里不断回放。
从彭家短短相识几日,许仙儿就如此信任自己敢于以性命为自己作保,李敢怎么感受不到许仙儿对自己的情愫,其实对眼前这位气质不凡医术高超的女神医,他又何尝不是动心过呢。
张元好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