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肖艺乖巧地回应他,接着鼓起勇气说道:“我爱你,晚安。”
张崇予拿着手机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没从手里滑出来,原本快要踏上自行车踏板的脚也立刻踩空。他有些惊愕地站在北京车来车往的街道上,看着空旷的广场,心里像是融进了一罐蜜糖。
是的。时隔这么多年之后,他再次听到她说她爱他时,心里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听到的一样。他想到了在南城小吃街的那一晚,他点了两碗鱼丸。对着坐在对面的肖艺说,“我们在一起吧。”
那时候的他们,青涩懵懂,却又是惺惺相惜着。
即使心里兴奋得要抓狂,激动得想要在大街上跳起来,但是他还是十分装逼地回了声:“嗯。”
走过了这么多的路,经历了这么多的风景,接触了这么多的人,到底还是肖艺占据了最原始的位置。因此他才一直抗拒着,没有人能够住进来。
他发现了吗?兴许是上帝发现了吧。他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他所不知道的事,是他一直爱着肖艺的事实。
他所有的抗拒和冷漠,还有对她的残忍对待,无非就是嫉妒心理在作怪。他嫉妒那一个叫安东尼奥的法国男人,竟然在国外陪着肖艺走过她最艰难的时光。他也痛恨那一个男人,让她在国外受尽委屈,哭着回来求他原谅。
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心疼。
肖艺笑着挂了电话,站起身来的时候才发现一直站在门边的肖母,肖母看着她手里的手机。说:“你又给他打电话了?”
肖艺将手机捏紧,点点头。
“唉,妈也不会说你什么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你高兴,爸妈都支持你。”
“妈。我想去北京找他。”肖艺说着,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了。
肖母刚要开口拒绝,肖艺就率先说了:“你说只要我高兴,你和爸爸都会支持我的,妈。我受不了了,我做梦都在想他。”
“那他呢?他有记挂你吗?”肖母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嗯。”肖艺笑着点点头,说:“今晚他的声音异常的温柔。”
“随你吧……”肖母看着肖艺,说:“他若是再伤你,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妈,他不会。”
蓝渃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肚子有种揪心地疼。大连十一月的天已经很冷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都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翻个身将床头的台灯打开,寝室里的人都在安静地熟睡着。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往床单上一看,床单上果然盛开了一小朵鲜红的花。她懊恼地叹了口气,半夜三更亲戚来报道实在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更烦人的是,现在她的腹部疼得厉害。
缓缓地爬下床,生怕惊动了熟睡的室友,但是当她往杯子里倒热水的时候,还是惊醒了黎琼。黎琼也坐了起来,看着站在书桌前面捧着个热水杯的蓝渃,小声说道:“你亲戚来了?”
蓝渃一惊,有点羞涩地看着她,“对不起,吵到你休息了吧。”
“没事。”黎琼也掀开被子爬下床来,在自己的书桌面前找了一会,将一罐红糖拿出来递给她,“喏,喝点红糖水会好一点。”
“谢谢。”蓝渃接过她手里的红糖,小声地道谢。
“客气什么。”黎琼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蓝渃,说:“我以前痛经的时候,都是陈子昂给我买的红糖。”
蓝渃笑了笑,说:“没想到他这么细心。”
“是啊,他是很细心,我就是喜欢他体贴我的样子。”黎琼说着,又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但那也只是以前了,我现在要自己准备红糖。”
蓝渃喝了一口红糖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知道黎琼正在为感情的事情烦恼,而她有何尝不是呢。杜弘一,这一个烙进她心底的人,曾经也用他无微不至的温暖,让她享受过幸福的滋味啊。
只是她现在,有一种被感情愚弄的感觉,他好不认真,他为什么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