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曜伸手摸了摸白新语娇嫩的脸颊,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盯着她的双眸看了片刻,问道:“新语,你喜欢y国的冬天吗?”
“还好……”白新语认真想了想,才又说道:“雪太大了,白茫茫的世界固然美得像童话,但却有些冰冷。”
陆景曜笑了笑,道:“我一开始,也不太喜欢。”
他说着将白新语抱了起来,径直抱回了卧室中。
陆景曜温柔地为白新语亲手换上了一身新衣,他们并没有住在一起,但是偌大卧室旁的衣帽间,却早已隔出一半,放着琳琅满目的女式衣服以及鞋包。
白新语由着陆景曜为她扣上衬衣的最上面那颗纽扣,目光流转,微微笑道:“不解释下吗?”
陆景曜的手一顿,古铜色的手指停留在贝壳钮扣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笑到:“买下这套房子后,我就把从前买的这些全都搬了过来。”
他低头又摸了摸白新语的脸颊,笑道:“虽然那时候你并不在我身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解决陆家的事情,揽你入怀。但是这样做……”
他说着转头看了看那些色彩斑斓的衣服,淡淡笑道:“大约可以不那样寂寞吧。”
陆景曜的私人飞机早已侯在了停机坪上,a市的夜空很安静,就像一块深蓝色的天鹅绒般,将天际衬得辽远而开阔。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很久,久到白新语不知道什么时候,依靠着陆景曜倦极而眠。
最后她是被陆景曜抱进别墅的。
y国冬天的雪,总是来得很早。
白新语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银装素裹。
她躺在温暖柔软的羽绒被中间,坐起来的时候,已经可以从没有拉上窗帘的卧室窗户,看到外面的美景。
庭院中两棵大大的青松,被积雪压得几乎弯下腰来。
除了白茫茫的冰天雪地,几乎再难看到别的色彩。
她所在的房间,是复古的巴洛克风格。雕花大床的床头,是挂着色彩淡雅的帷帐的黄铜床柱。
就连壁灯,也是一对可爱的小天使,戴着精致的小小金冠。
落地窗帘上,织着精细的大朵花朵,色彩有些晦暗,带着一丝丝古典的庄重和优雅。
白新语从盘旋而下的楼梯走了下来,一眼便看见盘膝坐在地上的陆景曜。
在他面前,是一个并不常见的,温暖的壁炉。
壁炉前的地上,铺着一大块有着柔软长毛的白色地毯,白新语赤脚踩了上去,柔软的地毯轻轻擦着她的脚底,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也学着陆景曜的样子,在地上席地而坐。
“这里是?”白新语目光四下转了一圈,这是她从来没来过的地方,装修的风格也有些不似国内,有很明显的欧式风情。
“后来在这边买下的别墅。”陆景曜合上了手里的画册。
他将白新语的双手纳入自己掌心中,对她露齿而笑:“喜欢吗?”
“嗯。”白新语点了点头。
她很喜欢这所房子,并不算大的别墅中,所有的家具都显得怀旧而温暖,尤其是这个壁炉。
“小时候听妈妈讲童话故事的时候,总是很羡慕那些有壁炉的人家。”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了陆景曜放下的画册,笑道:“那时候我就幻想过,将来有一天,要住进有壁炉的房子,天气冷下来后,和喜欢的人相依相偎在一起,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大概也很美好。”
“我第一眼看到这里,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陆景曜伸手从背后抱住了白新语。
他的下颌就搁在她的肩上,两个人一起翻看着她手里的画册。
很简单也很古老的童话故事,但因为这个环境的缘故,却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新语……”陆景曜吻着白新语小巧的耳垂,哑声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白新语手中的画册上,摊开的那页,正好是一个漂亮而温柔的天使,洁白的羽翼展开,让她看起来圣洁却无比祥和。
她微微一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真的!”陆景曜将她纤细的腰抱得更紧了一些,到了这个他从小被放逐,却也一路披荆斩棘,终究还是艰难成长起来的国度,在他的别墅中,怀中抱着心爱的人,陆景曜似乎更放松了一些。
他抱着白新语就像撒娇一般摇晃了几下,惹得白新语忍不住反手在他头顶轻轻摸了几下,笑道:“好吧好吧,我是天使!”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一年,我得了很重的病,几乎差点死去。陆家那个女人派来监视我的人,就这样冷冰冰守在我的病床前,好像在为我做着生命的倒计时。”陆景曜又道:“二哥被那女人想办法留在了国内,飞柏用尽办法来看我,却担心打草惊蛇,只敢偷偷摸摸在半夜过来……”
陆景曜笑得有些苦涩;“那几乎是我生命中最寒冷的冬天。”
白新语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画册。
她微微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双手覆盖在了陆景曜交错着扣在她腰上的手背上,柔声问道:“然后呢?”
“我以为自己要活不下去了。”陆景曜低声又道:“然后有一天阳光很好,陆家那个女人恰好陪着父亲到了y国。”
“咦?”白新语有些惊讶。
“他们当然不是来看我的。”陆景曜冷笑道:“他一直都觉得,我是他生命中的耻辱,是他人生的污点,是他被设计了,被迫做下的对自己爱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