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吴招娣说道:“……真不是瞎说,我亲眼看见的,一块儿三个男人从他们家出来,老的少的都有,估计娘三个都有份儿,还有松宁城的那个,我家大昌都把她们堵在屋了里了还不承认,结果那男人后来找到家来了,嘻嘻嘻嘻……”
一阵窃笑后又说道:“你说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再怎么藏着掖着不也没用,终究还是得被人知道!你们是没瞧见,那娘仨个下作得哟,为了点银子什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做出来……”
她这里说着,旁边的人还在随声附和,极其不屑地咂着嘴,道:“啧啧啧,我说一个小丫头怎么有那大本事呢,敢情都是豁出去脸皮换的!”
吴招娣不知道沈香徕已经走到她身后,还继续在那里造谣:“就是,你们没见这屯子里的男人见到她都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有多少人尝过腥味儿呢……”
沈香徕听着这样糟践自己,顿时火气上涌,难怪最近吴招娣老实了呢,原来只是表面上的,明着讨不去好,竟然改成背后嚼舌根了,虽然自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却不能容她这样污蔑!
想到这里她站在吴招娣背阴冷着声音道:“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么就把我都勾搭过谁都一个个报出来,让所有人都明明白白的知道,让我也了解一下!”
吴招娣听到她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被火燎了一样嗖地跳起来,转过身看着她结巴道:“沈、沈香徕?!”
香徕没容她反应过来,上前两步抬手就又是一个嘴巴,扇完之后半步没退,手指在她鼻子尖上道:“吴招娣,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心看在亲戚的面子忍让你,你偏偏登鼻子上脸,竟然在背后这么糟践我,我今天一定与你没完!你现在就立刻给说,我沈香徕究竟都与哪个不清不楚了,一个一个叫出来与我当对质,有这事我立刻跳松花江里死去!没有这事,你当着东西两村老老少少的面儿给我磕头认错,如若不然我立刻把你送到松宁县衙,告你个造谣污蔑之罪!”
吴招娣本来想还手去打香徕,可是一听香徕让她指名道姓说出人来立刻傻了,香徕和郁子曦、骆谨行的事儿都是她臆想的不说,说香徕和村里好多男人有染更是她凭空捏造,真问到头上,她哪敢随便去咬谁。
她捂着脸呆了一会儿,道:“都、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哪好意思说!”
香徕道:“乡里乡亲的你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小姑子就好意思编排?今天我还就豁出去了,你要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你……”
吴招娣被逼得急了,你了两声叫道:“就算是你和村里的男人没关系,松宁府那个总有吧?你家总是来过三个男人吧?男人和女人呆在一间屋子里,不做那种事儿还能什么?!”
香徕怒极,叫道:“放你娘的屁!你和你爹在一个屋子里多少次?难道都做那种事了!”
吴招娣被香徕骂得实在挂不住了,松开捂着脸的手向香徕抓来,边抓边叫道:“沈香徕,你才放屁,你和你爹才有那种事!”
办喜事正是人多的时候,两人刚吵起来时便围过来一大群人。
西屯办喜事当然还是西屯的人多,而沈香徕和吴招娣在西屯究竟谁的人缘好不用想也知道,现在西屯一大半的人都在挣着香徕的钱,哪个也不能让香徕吃亏。
吴招娣向前一扑,周围立刻十几双手伸过来把她扯住,纷纷劝道:“大昌媳妇你这是干啥,有话好好话,动啥手啊……”
吴招娣气得几乎要吐血,之前香徕打她的时候没一个人劝,现在她一动一大群人拦着,摆明了是在拉偏架,可是没办法,以她的力气挣不过许多人,事情又不占在理上,任她怎么叫也没人给她出头。
这时候正在屋里坐福的桂芳和招待客人的顺子也被心动出来。
她们的喜宴上有人打架,而且打架的两方却是新娘子的亲嫂子和堂妹,桂芳就是心再宽也坐不下去了,披着盖头就从耿家跑出来。
跑到近前两边看了看,道:“香徕、嫂子,你们别吵了,有事儿回家说去好不好?”
香徕见作为新娘子的桂芳也被惊动出来,有些于心不忍,反正自己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暂时这口气算是出了,真要说让吴招娣给自己道歉认错是不可能的,于是朝秀芬道:“没事的桂芳姐,我也是一进被她气得忍不住才动手,你赶快回去坐福去吧,没的冲了你的喜气!”
香徕替桂芳着想,可是吴招娣却没这份觉悟,见桂芳出来,把她在香徕这里受的窝囊气又撒向桂芳,叫道:“你们两个小蹄子,以为勾搭在一块就能欺负人了!”
这时正在被耿家陪客的人扯着劝酒的大昌闻讯也赶了过来。
听说媳妇和香徕打架,以他的智商也能想到,一定是吴招娣又得罪到香徕了,他跑出来便拉吴招娣,道:“快点回家吧,桂芳办着喜事,你在这里这么闹腾也不嫌丢人!”
吴招娣吃了亏,气得朝大昌又踢又打,道:“沈大昌,你个完蛋玩意,自己的老婆让人欺负你也不敢出头!”
可是奈何她力气没有大昌大,无论怎么挣扎还是被大昌拖回斜对门的家中去了。
香徕心头仍然存着余怒未消,可是转眼看桂芳却已经玄然欲泣,知道她一定是觉得丢人了。想到这里她拉着桂芳的手,道:“桂芳姐,我真不是有意的,要不是她糟蹋我的名声,我也不会发这么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