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在香徕家中安定下来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骆谨行又一次在听人禀报:“世子,徐将军已经住进沈香徕家中了,沈家似乎没有起疑。”
骆谨行满意地点头,道:“嗯,有他在我就放心了……告诉那边的人收回来吧,别被沈香徕发现产生什么误会。”
那人领命出去,骆谨行回头对徐麟道:“你这个弟弟果然不错,竟然真的混到沈香徕身边去了。”
徐麟的脸皱得苦瓜还苦,道:“世子你是满意了,可我弟弟却把我恨透了!”
骆谨行又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他的。”
徐麟仍旧难以释怀,低声嘟囔道:“但愿他能坚持到这一天。”
沈澈在香徕家虽然每天板着臭脸,但却也不闲着,见到什么活便主动去做,根本不用香徕招呼。
自打他来了之后那两匹马不再用二姨娘照看了,喂马饮马的事都由他一手包办,而且还在香徕家的柴堆里翻出些木头搭了马厩,让那两匹千里良驹再也不用在外面吹风浇雪。
要说这家中惟一能与沈澈说上话的,那便要数小男子汉天徕了。
小家伙起先和沈澈说话也得不到回应,不过他坚持不懈地施展死皮赖脸的缠人功夫,终于把沈澈磨得开口说话,之后又主动教他骑马。
为了提前筹备明年春耕,香徕到东屯找木匠打了辆马车,是那种只用来运东西的简便无棚马车,之后便和二姨娘及沈澈、天徕一起准备烧柴。
忙忙活活又是一年春节,沈家又从四口人变成五口,且日子也过得前所未有的红火,因为沈万禄去世而带来的悲伤也减少了许多。
年后不久香徕又张罗着育苗了,打草帘子、清雪、买砖、砌暖棚活计多得做不完。
不过与去年相比,不只自己有马有车,还多了一个力气头十足的沈澈,尽管今年的育苗面积大大增加,香徕也不发愁,更何况除了她和沈澈、二姨娘之外,十岁的天徕也长高了一大截,能帮忙做很多活计了。
最让香徕意外的是整天带着孩子和吴招娣在吴得全家泡着的大昌家三口过完年竟然也回沈家了,据桂芳说这次吴招娣回来表现比从前好多了,不只主动承担家务,甚至连和张氏及沈万金的说话态度都变好了,变得像正常人家媳妇一样。
香徕这阵子没到东院去过,不知道桂芳说得是真是假,不过倒是见到吴招娣又是喂猪又是喂牛的,隔着栅栏看到自己虽然仍旧翻白眼,却没再骂骂叽叽的。
她想着没准是三口人总在吴得全家白吃白喝受了什么气,这才回家来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不管怎样,人变好总是一件好事,自己也不会没的再去挑拔什么。
于是便踏心忙活着育种的事儿。
暖棚建好后天也逐渐暖了,香徕便把种子浸上催芽儿。
这些日子不只桂芳常来,大昌没事也时常过来走动,闲聊着向香徕打听着育苗的经过。
香徕以为他也有心思种稻,虽然不太想教,但碍着亲戚的面子,还是大概地对他说了一些。
或许是为了回报也为了学些技术,之后筛土播种大昌都跟着一起忙活,再加上桂芳和顺子也都来帮忙,一时间香徕的人手用不完的用。
这次育苗是在原来的三亩老田上,十几个暖棚点了足有一亩田,为了行走方便,香徕和沈澈在后园开了便门,再也不用大老远地从村过绕行了。
育上苗后香徕和二姨娘一组、沈澈和大昌一组,顺子和桂芳一组,六个人轮流守夜看着烧火。
四十几天后,棚子里的稻苗水水灵灵地长出一拃来高,香徕便在村中召集了人手开始插秧。
有了银子,这等苦活便不要自家人做了,因此不管是身体越来越差的香徕娘,还是体格健壮的二姨娘,香徕都把她样留在家里张罗伙食,没让她们再来下田。
她这边带着人插到第二天,与她一样到处逛悠着监工的沈澈极少见地主动来到她身边,一如既往地冷着脸道:“你不说在北辽只有你自己会种稻么,为什么东村那边也有人种?”
“也有人种?不会只是片稻田吧!”
沈澈抽着嘴角冷笑了一下,道:“人家也在插秧,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香徕知道沈澈不会拿这事骗她。
她心里越发奇怪,李永发在东村开稻田的事她倒是知道,可是在这个时代,育稻苗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现代,自己育苗时都小心翼翼,生怕哪个步骤不精心,毁了一年的收成,他李永发又是怎么育出苗来的呢?难不成他也一不小心被人穿越了?咳咳,这种可能实在是微乎微!
揣着一肚子疑问,等到晚上收工之后她带着天徕一起到东村的稻田边上去查看,果然见那稻田里插上了秧苗。虽然苗的质量没自己的好,但成活却不成问题。
香徕站在田梗上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了什么,气得胸膛起伏,牙齿磨得咯咯直响,一声不吭地带着天徕转身回家。
第二天一早,沈大昌推开两家之间的院门正要到香徕家帮忙,却见香徕寒着一张脸早已经等在那里。
见他抬头看自己,香徕冷冷地注视着他的双眼,道:“大昌哥,李永发的苗也育出来了,秧也插上了,你没有必要再来看什么了!”
沈大昌一阵愣愕,道:“香徕,你说啥呢?李永发插不插秧和我有啥关系?”
香徕一阵冷笑,道:“哼,还说没关系,育苗的时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