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心德道:“这老东西说得不错,他什么把柄都握在自己手里,敢坑自己去告他不就完事儿了!”
想到这里他仍旧摆着满脸为难神情说道:“沈香徕的脾气你也该有点了解,你觉得她可能轻易把人交出来么?”
李永发道:“沈香徕那死丫头拧,可还有她娘呢!她娘可是个熊包,一句话就能给吓住,我估摸着沈香徕明天不会往县里送人,她得趁着天好打场,不然万一一场雨下来就把她的稻子灌包了,所以你可以在她去打场的时候到她家把人弄出来。”
梁有德站那琢磨了一下,道:“嗯,似乎是个办法……”
李永发连连道:“是啊是啊,我一边往你这儿来一边想,只能这么办了!”
梁有德又琢磨了一下,回过味儿来,道:“嘿,既然你知道她不会立刻送去,干嘛还三更半夜的来敲门?!”
李永发愣了一下,苦着脸道:“嗨,这不是给急懵了么!”
梁有德道:“行,既然你半夜来了,咱就把话说明白,办事之前你得把银子送来,不然我可不敢去沈香徕家那个阎王爷似的长工!”
“这……”
李永发犹豫了一下,狠心道:“好吧,但是事情你可得给我办成了!”
梁有德不耐烦道:“办不成给你退回去还不成么,就是我不退,你还不得你对付钱大仙两口子似的打我家来要!快回去吧,明早等你送银子我再去西屯哈……”
边说边把李永发再次关上大门,见李永发没再强罗着往里挤,便一边挠着身上被蚊子咬起的包一边回屋去了。
李永发被关在门外憋了一肚子气,可是要求人家办事没办法,只好闷头往家走,边走边心疼地嘀咕着:“一百两啊一百两,可怜我白花花的银子……梁有德你也真他娘的黑!都是沈香徕这个小贱人,还有大柱子,你个完犊子货,没用的玩意……”
香徕等人回到西屯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折腾了一夜,这觉也睡不成了干脆告诉有牲口的人家准备磙子,早早吃饭,天亮之后开始打场。然后她和徐澈一起把大柱子押回家。
她们一出去就是一夜,直到后来抓到人奔东屯去了,香徕娘和二姨娘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香徕所做的一切她们都已经管不了了,又知道有沈澈在一定不会让香徕吃亏,便也没跟去掺和,现在见两人又把人押了回来她们才知道细情。
香徕娘心软,见大柱子腿上的伤流着血,便弄了些自家采的草药粉末给他处理了伤口,之后才让沈澈把他绑起来关到仓房里去,天徕起来后看管大柱子的任务便交给了他,反正一个断腿的,随他怎么跑也跑不出多远。
之后香徕和徐澈吃了早饭,又交待天熏若有人敢来抢大柱子立刻去告诉自己,并且专门给他留了一匹马在家留做通讯用,然后和徐澈用另一匹马套了车,载着袋子、扫帚、铁叉、铁铲之类的农具到谷场去了。
二姨娘做惯了农活,今年呆了一整年,眼见着又要出粮食了,实在忍不住,匆匆帮香徕娘收拾了厨房,她也跟着去了谷场,只留香徕娘和天徕两个人在家。
香徕和徐澈到的时候谷场上已经一群人在等着。
沿江西屯的农户种的田都不多,自家那点东西,早一天晚一天都没事儿,在香徕这多打两天短工,等于家里多种二亩田。
看着谷场上大片金黄的稻子和齐刷刷等着自己的人群,香徕忽然有种小小的成感!
仅仅两年,自己就要有万两白银入手,从去年的小财主变成大财主,正在朝着自己的设想一步步前进。
她甚至已经预见到明年自己将有一眼望不边的田庄,有无数个这样规模的谷场,将会有更多的人来为自己收集财富……
她在这憧憬着,徐澈已经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
太阳从山边升起,金灿灿的阳光晃到香徕的眼睛,才把她从道一美梦中拉回到现实。
她转头朝徐澈道:“让他们都开工吧,趁着天气好把粮食收回家。”
徐澈扛了根叉子过去吆喝道:“开工了,都动手吧!”
这些人便拿了从自家带来的叉子稻捆子挑开,一层一层地铺在清扫干净的谷场上,铺到足够厚的时候牵着牲口带着磙子上去碾压,一时间谷场是人欢马叫一片欢腾。
再说东屯的李永发,今天一大早上便用袖子裏了一百两银子过来,并且告诉梁有德,香徕那边真的要打场了,让他抓紧去,刚刚开工的时候香徕肯定没时间回家,那个长工也必定在谷场上忙,是要回大柱子的最佳时机。
梁有德拿了银子,等李永发走后他交待了媳妇几句,然后便上了他的瘦马向西屯走来。
再说家里的天徕,毕竟才只有十岁,见香徕和徐澈走了、娘也走了,然后再听着谷场上传来热闹的说笑声,他也在家呆不住了,找了个水袋装了一下子水也骑着马来到谷场上。
香徕见他也过来问道:“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看着大柱子么?”
天徕一扬手里的水袋道:“我来给你们送水!”
香徕道:“没多远就是桂芳姐家,我们又不着,你送的哪门子水?”
天徕一嘟嘴,低声道:“姐,家里太没意思了,这里这么热闹,你就让我玩会儿呗,就一小会儿!”
香徕无奈地叹了口气,往东村那边看了看,没见到有人群出来,勉强答应道:“好吧,就玩一会儿,而且你还得往东村那边瞅着,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