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得很,今天的事一定是陈长治在帮许宗德,只是一家人都在人家管辖之内,所以她离开法场摞狠话时才没把陈长治算过去。不过想念那东西老奸巨滑,应该心里有数,拿了自己的银子不给自己办事,以后再找他办其他的事,他也应该麻溜的才是。
桂芳听了她的话才放心,东村有顺子在,徐澈也去了她便也没再过去,出了香徕屋到张氏那边去了。现在大哥和小姑闹出这种事来,她在婆婆面前也不好说话,如果不把这事解决了,以后自己也没安生日子过。
徐澈去东村没多久就回来了。
他到地方三拳两腿就把李永发的腿打断,然后让李旺财把他爹背回家去慢慢恨自己去。李家的长工全部被吓傻,再也没人敢阻止收田,愿意投奔香徕的找顺子报名,不愿意的自谋生路去。
徐澈自认为解决得很顺利,便也回来向香徕复命。
香徕听说只是把李永发的腿打断,还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便也没由他去了,反正早就已经与李永发结仇,不在乎多这一点。
接下来香徕便把自己关在家中做预算,名下所有旱田水田需要用种多少、用工人多少,用车马农具多少……
乱七八糟要计算的事太多,忙得她昏天黑地。
好在有慧玲帮忙,这丫头足够机灵,香徕教她什么很快就能学会,帮香徕省了很多力气。
大昌和秀芬的事一如香徕预测,秀芬爹娘生了几天气最后还是答应了。
不答应也没办法,自己女儿一百个愿意,张氏带着大昌到她家又磕头又作揖,那情景比当初顺子娶桂芳时有过而无不及,家宝的小嘴儿更是甜到不得了,张嘴就朝秀芬娘叫外婆,抱着秀芬又是亲又是笑的,比对自己亲娘还亲。
虽然秀芬爹娘不甘心,可是想着闺女到沈家能享福,小姑是自家儿媳,张氏虽说刁蛮,可是早前也把吴招娣捧得星星一样,以后便不会亏了秀芬,便也勉强答应了。
香徕依言把从前李永发管的那部分田送给了大伯家,但却没说是送给大昌和秀芬的,只说是给大伯养老用,至于秀芬和大昌那,香徕也如当被对桂芳一样,送给他们一份贵重的礼品。
至于李永发那一家人,因为香徕的原因在沿江屯呆不下去,举家搬走去投奔早前的恒远田庄大管事了,而吴招娣在李家不得眼,整天下人一样被呼来唤去,动不动还会被正室打,走前只跟吴得全夫妇见一面,根本没脸到沈家来看小家宝。
他们走后吴得全两口子也不知搬去哪里了,不走也没办法,脸也丢了,人也得罪了,在沿江村实在没法混。
说话间天气已经微暖了,又到春耕分伊始。
虽然事情繁杂,但是香徕已经在各各农庄里都选出管事的人,这些人又由桂芳和顺子管理,最后事宜报给自己知道就行,她倒不用事必躬亲。
由于沿江屯位于恒远田庄的东北角,往来禀报消息太麻烦,香徕在决定把家搬到二道集的恒远田庄总庄去,可是二姨娘却说死也不愿意离开沿江屯,说香徕爹和香徕娘的坟在沿江屯外,她要在这里守着。
香徕被她说得伤心,便也不再勉强,让天徕和她在家中住着,自己和徐澈去了二道集,忙的时候跟着她干活的人都住在那里,闲的时候还回沿江屯老家来。
在二道的庄子收拾妥当后香徕便带着徐澈、天徕、慧玲、顺子、桂芳、大昌、秀芬,及一些需要用到的人手便住了过,开始着手育稻苗。
可是稻种还没下田就有人来闹事了。
这天早上香徕香徕正在厅里分派众人当天需要做的事情,听着外面叫叫嚷嚷,她奇怪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好像来了很多人。”
这时在外面喂马的陈大叔慌忙跑进来,道:“香徕,不好了,长工们闹事儿了,好像好几个庄子的长工都来了。”
香徕更加奇怪,道:“长工们整天呆闹什么事儿?这还没到农忙时候呢!”
秀芬道:“是不是许宗德欠下了他们的工钱,他们找你要来了?”
香徕道:“我接手的时候问过,据说工钱年前已经结了。”
桂芳想了一下突然,道:“啊,对了,前两天有两个庄子的管事问我没粮吃怎么办,我想着毕竟是种田的,再怎么也不可能不够吃,就没当回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香徕听完怔了一下,道:“走,出去看看。”
众人来到院门口,只见院外围了足有百多号人,有些人手里还提着木棒,不知是想用来打砸的还是用来防身的。
香徕走到众人面前,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闹事?”
长工们乱糟糟叫道:“什么叫我闹事,人都快饿死了为啥不闹?!”
“大老远的你当我们爱来,连着喝一个月的粥,你还让不让人活!”
“饭都不给吃饱,你让俺们拿啥你干活……”
香徕见长工嚷成一片,叫道:“抱歉各位,我刚刚接手田庄,不知道这些细情,大家先不要嚷了,让你们管事的出来和我说话。”
长工们又叫道:“管事的早说过了,好使吗?你这就是想拖我们,没门,今天你要是不给弄出粮来我们就不走了!”
香徕道:“请大家相信我,我不是在拖你们,你们即便想立刻朝我要粮我也拿不出来,大家还是回去等着,我一定尽快买粮运到各各庄子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长工群里又有人叫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