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宗德所做的都香徕和郁子曦暗中监控之下,得知他进王都,郁子曦问香徕道:“那老家伙就要最后咬钩了,你要不要去亲眼看看?”
香徕道:“去王都么?还是不要了,我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那里,这老家伙一定会警醒,再临时变卦就不好了……只是,你确定你在使馆里的朋友可以把这件事办好?毕竟是假的,万一弄出什么破绽可就不妙了。”
郁子曦道:“你不用担心,我那朋友在使馆中颇有地位,上上下下都打了招呼,保证作得跟真的一样,打死许宗德也发现不了真相。”
香徕心道:“究竟是你那朋友在使馆中身份不一般,还是那不一般的是你?唉,现在高丽租借松、复两县的事情告吹,自己脑子里的那个秘密真的还这么重要么,值得你费这样的力气拉拢?”
许宗德这次进王都又带来曹明全的书信,曹明全让他找使馆中一个叫赵清的高丽人,这人是高丽派驻北辽的副使,之前租地的事就是他和正使一起与北辽方面洽谈。
到了王都后得知商权的消息还没有公开,许宗德也没敢声张,悄悄送上拜贴和曹明全的书信,请赵清赴宴。
赵清得了郁子曦的嘱咐,又把许宗德一通忽悠,惟恐他不信,第二天又带他去见了正使。
这位正使也向许宗德承认了出售商权之事,还询问许宗德,消息没公开他是怎么知道的。
许宗德立刻把曹明全抬了出来,高丽正使这才点头同意许宗德竞争商权。
这样一来,许宗德再怎么也想念这是事实了,却做梦也想不到身为外国使节的高丽人会与沈香徕合伙坑他。
这老家伙还以为自己抓住了别人都没有的机遇,当即迫不及待地把银子交给两人,与他们签下一份细致的入高丽经商协议。
协议写得细致又正规,用高丽文和北辽文一示两份,许宗德认真地看过,发现这些条款多是对买卖货物及在高丽境内活动的限制,什么不得买卖兵器、战马、不准接近军营、不会绘制地图之类,都是一些正常的规定,没有过份苛刻的条件。
许宗德知道毕竟是跨国经商,这些条例是必然的,看过之后就签字画了押。
结果这些手续办完之后,赵清和正使大人又告诉他,他是最早一个签下协议的商人,他们还要在北辽再选几个,选中的这些商人要等北辽朝廷确认过,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后再发一份两国都认可的通商公文,到时候拿着公文才可以在两国往来。
许宗德又问选商需要多长时间,赵清笑着告诉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像他这样,三两天不就确定下来了。
许宗德想着自己办是挺快的,便相信了他的话,又问这份公文要到哪去拿。
赵清说办理这份公文手续繁多,在北辽辗转过多个衙门之后还要回到高丽使馆这边盖官印,许宗德自己是没能力去办的,只消等着就好,等公文出来他们会通知他来拿回去。
许宗德比对了一下曹明全给他办事时的速度,估摸着搞不好得拖上一个月才能拿到这封公文,自己在这儿干等着倒不如回会康去抓紧筹办商队,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至于那封公文,便让许成留在这里等着,若中间还有什么小事也可以处理一下。
就这样他和赵清打过招呼之后把许成留在王都,自己先一步回了会康府。
会康府那边的生意做得可不像他办商权这么“顺利”,他到家之后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儿,大管事便找他报上来一堆烦心事,而这些烦心事的来源还都是他以为已经彻底解决了的沈香徕。
第一个就是恒远田庄没人了,这次恒远田庄收回来,许宗德又把原来的恒远田庄大管事调了回来,但是因为他又开了另外一个田庄,所以能回来的只有大小几个管事,本以为接了这边的长工佃农便可以正常耕种,可是没想到田庄被香徕经营了两年,那里的人全都被是收买走了,香徕这一撤出田庄,无论是长工短工,甚至连租地的佃农都拖家带口的跟去了,弄得十三个庄子人去屋空,几万亩田园人影不见,荒凉得边疆大漠一般。
那时候许宗德已经走了,田庄管事想请示都找不到人,和大管事商量之后把许家账面上仅有的一万多两现银拿去,在松宁县里到处雇短工抢春耕。
即使这样,一直种到春播结束,那几万亩的旱田也才种上不到一小半,至于水田就更别说了,早春没有育苗,到了正式春耕进又能拿什么往里种,于是他们也只能看着被香徕由旱改水的千余亩田在那空着。
许宗德听了好生恼火,当初自己给香徕田庄的时候断了长工们的粮,以为已经够狠的,没想到香徕更狠,竟然直接把人带走了,只这一着,今年的恒远田庄便赔定了。
说完自家田庄后大管事又说了香徕的田庄。
香徕把恒远田庄的人马带出去后在江边大肆开荒,短短一个春天又开起几千顷水田,及到许宗德从王都回来的时候,人家的稻苗都已经插到田里了。
说完田又说店,所有收购香徕的店铺,掌柜伙计都不好好干活,但凡管事训斥两句立马摞挑子走人,弄得这些店隔三差五的关门。
更要命的是经过去年一年的价格大战,百姓们买便宜货买惯了,也攒足了,若非十分必要的东西,提价后的许氏和天香商行根本没人进,所以生意也惨淡到可怜。
许宗德越听火越大,却只能勉强压着,不断告诉自己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