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屋外一片静谧,柳梢上带着月牙,淡淡的月晕晕染出一圈儿淡淡的光辉。没有人叨叨絮语的嘈杂声音,真正的宁静如初的美好。
而依旧点着烛火的屋内,一个人在静静地沉睡。
她的面色素白如瓷,淡雅若莲,而这张夭矫众生的面庞上,曾经哭过、笑过、撒娇过、难受过、阴沉过、阴险过,可从没有一次如同今日这般,宁静动人的美好。就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美丽得不可理喻,即便是睡梦中的昙花一现,也能让王子对她一见倾心。
只不过,十分不合基本逻辑的是——现在没有王子守在公主床前,更没有轻柔一吻来吻醒她。
啊!如果是朝云公主殿下对王子说,只要她昏迷,就可以用亲吻这种方式来让她醒的话——想必王子殿下是十分乐意的……
咳咳!
如果是涟歌在这儿,看见现在太子殿下居然没守在她家主子身边,一定会认为太子殿下脑子有问题的,因为她家主子向来跋扈嚣张恶作剧惯了,如今难得显现出这么宁静的姿态,美好得,嗯,就像是真的端庄娴静没有一肚子坏水的公主一样,还不好好珍惜!要是等到她家主子醒了,那就错过一次等终生了……
而如果是醉墨,则什么也不会说,只会在心里暗自皱眉。
已是入夜,御宗的弟子们都已渐入梦境,虽说会有人值夜,但御宗弟子武功总不会太高强,高手潜入是轻而易举的。而如今朝云昏迷不醒,旁边没有人照料,一是害怕有御宗的仇敌余党潜入,暗害于她;二是如果朝云夜中恍然惊醒,也没有人通报照顾。
她在意她家主子的安危远大于自己的生命,要想把照料她的责任交付给了另一个人,实则是很难的事情。如果她这样做了,就代表着她对此人信任,而她的信任,往往都衍生于她家主子对那人的信任。
屋外的淡淡风声撩起丝丝涟漪,连空气都似被拨动了几分。微风掠过,屋中微亮的烛火被吹得四处舞跃,最后一阵劲风袭过,微亮的灯光终于转瞬逝去,只余下一屋子的黑暗如墨。
而若是平常,朝云一定能感受到这暗风的不同寻常,可她如今陷入昏迷,怎能感知?
在门外,一阵穿越疾风的“簌簌”声,黑影如练如洗,在一片漆黑只余温润的月光中折射一阵白光,光影掠过,只给人一种凌厉尖锐的余寒,白光投射在窗柩白纸上,就像是一剑划下,余下的凄厉惨白的伤口,让人不寒而栗。
而十分紧急的是,四周仍旧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即将靠近的威胁!
一阵破空之声袭来,窗柩转眼间被毁得支离破碎,巨大的声响足以震醒睡梦中沉睡的人们,而床上的人却依旧丝毫未动!
一个身影从漆黑之中铺面袭来,在黑暗中只余下一双明亮的眸子,而比这更亮的是他手中的利剑,散发着寒铁之光,闪耀着非凡品的色彩,吹毛立断削铁如泥之剑,一剑刺向那毫无反抗能力的床上的人,岂会留下活口?
那剑光如电,转瞬就已穿破整个大堂,留下急速挥光的光晕,目标明确的直直袭上床上的人影,而周围的人已经被这震天一响给惊醒,瞬间犹如沸江之鱼、惊弓之鸟,快速的奔来解救!可已经来不及了!
眨眼,那剑光就在眼前,那尖锐的利剑犹如破空之光般,就要狠狠地刺透床上仍沉睡之人的胸膛!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一刻!朝云突然睁开眼睛,一双明亮的眸中倒映出惨白的剑光,她快速的向床内一滚,抬手伸出两只手指瞬间夹住了那利剑的剑身,集中全身经脉中沸腾的内力狠狠一折——只听得“珰”的一声,那剑竟然从剑中被狠狠折断!
她松开手,眼神凌厉的射向袭击之人,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抬脚一脚就踢了过去,喝到,“你妹啊!老娘叫你和我打一架你不打,现在倒是送上门来了!老娘躺这么久了正好松松骨头!看招!”
“这么狠……”某人嘴角抽抽,闪身躲开那要命的一脚,伸手扯住那只脚,固住它不能动弹。
“主子!”而急速赶过来的醉墨涟歌,透过纷涌而至的弟子举着的灯笼,看到里面正打成一片,万分焦急,就要踏进门来帮忙!
“不要进来!”帝朝云余光看见奔涌的人群,想着自己还是一身公主打扮,怕他们发现,喝止了他们,衣袖一扇就把大门带上了。狠狠地踢了几脚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动脚,一个狠心,柔软的腰身瞬间从床上旋身而下,衣袂纷飞间形如舞蹈。一只手轻点地面支撑住身体,另一只脚轻抬,就要狠狠地从下往上踢上某人的下巴!
某人很淡定,十分以及极其的淡定,淡定的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挠了一下抓住的那只脚的脚板心。
“靠!”朝云殿下瞬间骂娘,痒得止不住一个慌神,手一收,身体就不受控制的从半空中降落,然后十分不雅的……趴在了地上……
好丢脸有没有!小宇宙瞬间爆发有没有!帝朝云怒喝,“我跟你势不两立!”
太子殿下轻抚公主殿下的头,表情温柔眼神细腻,“乖……”
以上是帝朝云的心理活动。
士可杀不可辱!瞬间爬起来,一个旋身再扑上去!再大战三百回合!
而门外,醉墨涟歌听到帝朝云的命令止了步,但还是心急如焚,听得里面呯呯碰碰的声音,始终想着她家主子才苏醒,若是还没有恢复打不过怎么办?还有太子殿下呢?人在哪儿去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