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伊冷安又道,并随手将陶佩玖往他身边拉了拉。
一阵幽兰花香,直扑入陶佩玖口鼻,让陶佩玖瞬间有种窒息感。
陶佩玖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陶佩玖想她此时一定脸色绯红,心中暗恨自己不争气。
陶佩玖狠掐了自己一把,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说道:“你会不会弹啊,不会弹,赶紧闪开。我要睡觉了。”
说完陶佩玖再次用力地,试图甩开他的手。
此时伊冷安漆黑的眸子里,一抹情绪一闪而过,他突然俯身在陶佩玖耳边低笑道:“是啊,夜深了,我的王妃,我们不如安寝吧。”
“什么?”陶佩玖震惊的看着他。
他从未在陶佩玖屋中安歇。
陶佩玖还记得,他曾说过他对芸妃发过誓,会对她一心一意。
世上任何人都抵不上芸妃在他心中的地位。还叫陶佩玖死了心,别指望他会怜惜陶佩玖。
当时他说话时,冷若寒霜的表情和冰渣子般,刺向陶佩玖耳膜的声音。现在想来这一幕幕犹在眼前。
可现在这是怎么了。陶佩玖脑子一片混乱。
“芸妃!”陶佩玖大呼道。
果见他身子僵了僵,陶佩玖舒了一口气。
既然注定要分离,还是纠葛越少越好。
但还没等陶佩玖舒完这口气,他却将陶佩玖一把拽起,一路往屋里走去。
陶佩玖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跟着,心中不停的合计,搬出芸妃也不好使,这可怎么办?
古语有云:酒能乱性。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在坚持什么?世人眼里你早就是我的王妃,不管我们是否有夫妻之实,在世人眼里即使没有也是有的。”伊冷安面色不愉地冷声道。
陶佩玖当然知道这些,陶佩玖在乎的也不是这个。
师傅常说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丢一个。
而且这般作为的男人,也不会受到什么道德谴责,大家只会称他为fēng_liú倜傥,心里羡慕他有艳福罢了。
此事只看师傅常年留恋花楼,却从未给她找个师娘,就可见一二。
陶佩玖曾羡慕芸妃,有伊冷安一心一意待她,不必坐等岁月老,变成深闺怨妇,独摇合欢扇。
可是此事若让芸妃知道,岂不是有情人终成怨偶。
而陶佩玖岂不成了推动佳偶变怨偶的黑手。
现在伊冷安明显是在耍酒疯。他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明日酒醒,伊冷安该是怎样的恼恨,不会为向芸妃表清白,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吧。
陶佩玖不寒而栗。况
且陶佩玖亦不愿做别人大鱼大肉之后,偶尔用来调剂口味的青菜萝卜。
一朝宠幸,便被困于情网。之后的数十年时间,都在翘首以盼,盼君再来的境况中凄惨度日。
这样的日子,陶佩玖不要。
给不了她全部,就不要招惹她。
没有纠缠,就不会有未来的心痛。
陶佩玖以后是要离开王府的,可不能自误啊。
陶佩玖暗暗祈祷,赶紧想办法吧。
陶佩玖踉跄进屋,被他甩手扔到床上,脑袋撞到床柱上。
陶佩玖惊呼一声,伸手捂头,手指触到一直戴在头上的发簪。
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做了几粒呕吐丸,放了一粒发簪中,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一直未用,陶佩玖都差点忘了它。
陶佩玖伸手拔下发簪,别过脸去,悄悄吞下药丸。
一股辛辣之气直冲口鼻。
陶佩玖心中暗暗祈祷,快点儿起作用吧。
伊冷安猛然将陶佩玖身子扭转过来,正对着他,他面色有些潮红。
陶佩玖勉强对他笑笑,心想你可别怪我,我可是为你的清白着想。
他欺身过来的同时,陶佩玖毫不客气地冲着他的衣服前襟呕吐了起来。
他顿时扔下陶佩玖,迅速后退至门口,冷冷看着陶佩玖。
陶佩玖却一发不可收拾地狂吐不止,直吐得吐无可吐,仍不住地干呕。
伊冷安站在门口,冷然看着陶佩玖,并不上前帮忙。
陶佩玖想,他果然是冷血,自己都吐成这样了,他也不帮忙倒杯水。
该不会是被他识破了吧。
陶佩玖偷眼看他,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片刻听他急唤春竹,并差人请大夫。
春竹赶过来,帮陶佩玖擦洗并漱口。
陶佩玖吐得心肝肺都快出来了,眼泪涟涟的,心想师傅果然不靠谱,哪来的破方子,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折腾半夜,陶佩玖才算消停下来。
陶佩玖歪在床上,斜睨着给她把脉的老大夫。
心里盘算着,被他识破的几率有多大。
老大夫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叹息的,弄得陶佩玖甚是紧张。
难道他不是徒有其名,真有两把刷子?
半响,老大夫抬头,含笑地望着陶佩玖。
陶佩玖不由得先看向伊冷安,发现从他的角度,只能见到老大夫的背影,看不到老大夫的表情。
陶佩玖心下稍安,借助帐帘,挡住伊冷安的目光,不自信地解释道:“我可能吃了不合适的东西。”
然后眯眼瞅着老大夫,眼神中满是威胁之意。
老大夫仍笑眯眯地望着陶佩玖,眼神中一副了然之色,仿佛在说你们小孩子家的把戏,我才懒得理呢。
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幽幽开口道:“王妃确实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现在都吐出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