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伊冷安生气地将陶佩玖一把拽起。陶佩玖一个踉跄,扑到茶桌上,将茶碗等物尽数扫到地上。
陶佩玖身不由己,想要站起来也不能,只好伏在茶桌上傻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我这般低声下气地待你,你却从未对我假以颜色。为什么你却对着别的男人,大碗喝酒,大声说笑?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伊冷安捏着陶佩玖的脸颊,质问道。
陶佩玖脸颊被捏得生疼,伸出手来,无力地打向伊冷安的手掌。
“呃”陶佩玖被激起了酒劲儿,忍不住打了酒嗝。
伊冷安嫌恶地皱起鼻子,扔下陶佩玖,说道:“成何体统?”
片刻又说道:“郭威是吧?你喜欢的是他吧?我早就注意到他了。总在王府周围晃荡。他原来是为了见你的?”
“呵呵……”听到郭威这个字眼,陶佩玖浆糊般的大脑,突然透进了一道光,眯眼笑道,“你想知道他是谁吗?呵呵……”
“他是谁?”伊冷安急切地问道。
“呵呵……”陶佩玖在心里寻思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还是不告诉吧。
“我偏不告诉你。”陶佩玖口齿不清地说道。
“你……你不说是吧?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法子了吗?还有,我告诉你,从今天起禁你的足。没我的命令,你哪儿也去不了。哼!”伊冷安厉声说道。
“哼!怕你不成。”陶佩玖对着伊冷安的背影,摇晃着身子,摆手大做鬼脸。
伊冷安走后,春竹立马进屋收拾,铺好床铺,为陶佩玖简单擦洗一下,就服侍陶佩玖歇息了。
陶佩玖整晚要茶要水的,直折腾了半夜。
第二日宿醉未醒,又被春竹从被窝里拉出来,灌了醒酒汤。
日上三竿,陶佩玖终于勉强醒来,只觉得脑袋沉沉的,胃里直翻腾。
陶佩玖倚在床柱上,想着昨晚似乎和伊冷安吵了一架。
而且似乎把伊冷安气走了。
可是至于吵的什么内容倒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反正伊冷安神经兮兮地,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理他呢,过一会子就好了。
正寻思着,春竹端着脸盆进来。
“王妃,你醒了。好些了没有。还有一些醒酒汤,一会儿让她们端来。”春竹关切地说道。
“我这会儿觉得胸闷气短的。好想去栊山寺耍一遭啊。”陶佩玖说道。
“王妃,可别提了。别说是栊山寺了,就是王府大门,也是出不去了。”春竹说道。
“怎么回事?”陶佩玖问道。
“王妃,你不记得了?昨晚,你和王爷大吵了一架。王爷禁了你的足。”春竹说道。
“啊?这是真的?我恍惚有这么个印象。还以为是做梦呢?这可怎么是好呢?”陶佩玖开始犯了愁。
“要我说呀,这事都怪那个郭威。明知道王妃你的身份,还要拉你去喝酒。分明不安好心。”春竹气愤地说道。
“这也怨不得他。是我借机散心,解闷。反而叨扰了他一顿酒。”陶佩玖说道。
“哼!昨个我真想告诉王爷,那个什么郭威的,跟芸妃才是不清不楚的呢。”春竹撅嘴说道。
“这事谁都说得,独我们说不得。”陶佩玖叹息道,“你看郭威那境况,若不是惦记着芸妃,早该娶妻生子了。”
“他是个什么境况才不管我们的事呢。王妃还是想想你被王爷禁足这事,怎么办才好?”春竹说道。
陶佩玖听这么一说,方才开始忧虑起来,也唉声叹气起来。
难不成还去捅蚂蚁窝?
“禀王妃,大公主府送来拜帖。”屋外有人回道。
陶佩玖和春竹听到这话都是精神一震,春竹跑出屋外,拿进拜帖交由陶佩玖过目。
陶佩玖看罢,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你猜怎么着?大公主竟是有喜了。可见大公主跟大驸马恩爱更胜从前。”
“快,备笔墨,我也写个贺贴。”陶佩玖跳下床,就往窗前走去。
“哎哟!”陶佩玖忘了自己,昨夜醉酒还没缓过神来,双腿发软,差点儿滚到床下,多亏春竹眼疾手快,扶住了。
陶佩玖拍拍胸口,说道:“可把我吓了一跳。”说完跟春竹都笑了起来。
送了贺贴跟礼物,陶佩玖仍觉得不过意,叫来春竹,说道:“算算日子也还来的及。我琢磨着给大公主的宝宝做个肚兜,你觉得什么图案比较好看?”
“这有何难?咱们府上针线、裁剪的,有不少江南来的巧手,说给她们做个就是了。”春竹端上果子说道。
“我知道交给她们是再没错的。只是我这次想亲手做来,虽然比不上她们的手巧,总是我的一份心意。再者,我们又出不了府,何不就拿它来打发时间呢。”陶佩玖说道。
春竹闻言,也觉得有道理。
两人洗净了手,画起了花样子,临窗探讨着。
一番比较之后,两人选定做一个吉祥福字肚兜,再做一个祛灾辟邪五毒肚兜。做成缎面双层的。
这日伊冷安正在书房写奏折,贴身小厮锦执在一旁研磨。
伊冷安每写几个字就会向书房门口望去,连锦执都看出了伊冷安的心不在焉。
锦执问道:“王爷,你在等什么人吗?有什么重要客人要来吗?我去叮嘱一下门房,好生招呼着。”
“没,没有。”伊冷安说道。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伊冷安仍然无法安下心来。
“哒”一滴墨汁滴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