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见主子整日这样闷闷不乐,心中也是担忧的很。此时又见主子对着若兰宫方向定定入神,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皇上,或许娘娘还没死,要不,属下去打听打听?”
慕容瑄心头一震,怎么可能,那一剑穿胸,就是武功高强的汉子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是他亲手杀死了她。一想到这,他就受不了。
慕容瑄无意识的又盯着自己一双手看。那一幕又涌现出自己的脑海。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想到那一天……
他就会心痛,酸楚,不安,烦躁。
她和皇叔!
慕容瑄咬牙,紧紧攥拳。
“以后,朕都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小福子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实在是无法想象,昔日那么爱兰贵妃的皇上,如今却连她的名字也不想提起。
莫非,王爷真的和兰贵妃有私情?
算了算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他们这一搅合闹的天翻地覆,搞得紫玉都离自己去了。
好不容易选好的媳妇,死了一次又活了回来,他满以为今年年假就能带上媳妇回家给老娘看呢!还傻乎乎的想了无数次那时候的场景,巴巴笑歪了嘴,哈喇子流了一枕头。
“小福子,你说,朕到底该怎么做才好?”皇上适才给武丞相践行,多喝了几杯。说话舌头都有些打弯了。
小福子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问了一句。
“皇上您指的是什么?”
慕容瑄仰面倒在地上,也不怕被殿中的宫女看了嚼舌。
“慕容琰,他这么待朕,你说朕该怎么做。”
他暗中派人去调查了王爷府和皇叔的生意,说是大多生意都转给了一个叫做聂风扬的三十左右的男子。
且这男子,竟然是父皇宠妃聂风翎的二哥。也就是太傅的同胞兄弟。不过慕容瑄从未见过这个聂风扬。
不知道他和皇叔之间是否有什么牵连,当初聂家灭门,聂风扬是怎么逃过一劫的。且短短十年不到,就积攒下那么大的家业,连皇叔的生意都能吃下来。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去会会这个年轻有为的聂风扬。怎么说也算得上这城都第一首富了吧。可是上国税的重源。
小福子头嗡的一下大了。这可是天大的难题啊!皇上都想不出来的难题,问他,他又怎么会知道?
要说就这么算了,皇上一定会勃然大怒,说不定连自己也要倒霉。要说重重责罚,他实在是说不出口。毕竟王爷和他无冤无仇,看起来还很招人喜欢的模样,平时见到他总是客客气气的打招呼。再说要是王爷真核兰贵妃有私情,兰贵妃死了,他已经够伤心的了。再怂恿皇帝治他的罪,也太不厚道了。
只能是狂摇头。见皇上压根没看自己一眼,只好开口说道:“万岁爷,您想如何,便如何吧。属下也不太懂……”
慕容瑄重重叹了一口气,对着漫天星空喃喃自语道:“朕还是不相信皇叔会和兰儿……兰儿明明是爱朕的……可她却说和朕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想了一个月,也没想出他们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是什么。
小福子沉吟了半响,突然一拍大腿道:“皇上,您要想知道娘娘究竟和您有什么过节,去查一查不久知道了吗?何必如此伤神难为自个身体!”
慕容瑄一怔,是啊。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当初兰儿失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为何没去细细查清?
要是当时去彻底查过,还用得着现在苦思冥想?一会儿猜测她一早就是奔着自己报仇而来,一会又想她是有什么苦衷……
“你怎么不早说?”慕容瑄腾的跳起来,狠狠瞪了小福子一眼。
哎。又是我的错。小福子心里觉得委屈极了。
“是,是属下失责,属下愿意查办此事,将功补过。还请皇上消气。别和奴才一般见识。”
若是从前,慕容瑄一定会觉得好笑。可如今。一颗心除了酸溜溜,再没有别的滋味。其实现在再去纠结那些还有什么用,兰儿都已经死了。
不仅仅是她的人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克制不住胡思乱想,想她的的一切,想她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查吧查吧,我倒是要看看,我深爱的这个女人有没有不为人知的隐秘。是不是可以接近我。
他仰头望着天际,那一处皎洁的月色,被一片翻滚而来的乌云遮住,天色立刻便暗了下来。
人生犹如这茫茫的天际阴晴圆缺的月,三百六十五日,没有一日会是一成不变的。上一刻还是朗月如织,下一刻,却被乌云遮盖住了。
但终究,会有云散月开之时。
柳叶没想到陈氏会主动邀约自己去风翎湖赏月。连日来的闷闷不乐一扫而光。连他自个也不禁想起一句话,那就是,重色轻友。
心头一阵扑通乱跳,把衣柜里所有的衣衫都搬了出来,左挑右挑,却都觉得不好。情急之下,只能拉来宁长帮着拿主意。
“你看,我穿哪件好看?”
宁长见柳叶双眼放光一脸暗喜,疑惑的摸不着头。一个月了还没收到王爷的消息,派人去江东的山庄也没寻到人,他不是很担心焦急吗?
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好的兴致,讲究起穿戴来了?莫非是有了王爷的消息?想到这,宁长也是一阵激动,一把抓住柳叶的肩头,急问道:“是不是有王爷的消息了?”
柳叶一怔,脸色又黯淡了片刻。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