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目光困惑,“父亲,我不明白。”还有什么好谈的。
赵紫凝为人虽然骄横,但性格却是极为直率,基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赵书仁看着她,眼神充满慈爱,语气放松的试探问:“嗯,我听说二太子曾特意单独前往你当时住的厢房探望你?”
赵紫凝听到他特别咬重了“单独”二字,俏脸莫名的一热,下意识低头避开赵书仁审视的目光。
沉默半晌,才道:“父亲,他当时就是来看看我,没说什么就走了。”
赵紫凝这说法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没发现赵书仁的眼神都有些不对的沉。
“紫凝,”赵书仁端正坐姿,十分严肃的看着她,语重心长道:“我怀疑你的事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安排造成的,你有什么一定要对父亲照实说。”
赵紫凝被他严肃的态度吓了一跳,想了想,似乎明白赵书仁所指让她发生意外的人就是梁琛。当下惊愕半晌,想起她最近几天只能像只独脚虾一样窝在锁月楼,赵紫凝就气得怒火中烧。
“父亲,事情真是他做的吗?难怪他那天晚上撇开众人独自来见我,还说了些什么关心我安慰我的话,言语之中还隐隐透露出仰慕我的意思;原来他、他……”赵紫凝咬着嘴唇,发狠地揉着手里的帕子,“父亲,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
赵紫凝虽然气得失去冷静,但并没有将那晚梁琛见她时说的话全盘托出。但赵书仁这会也没有发现她隐瞒了什么,当他听到梁琛表露过仰慕他女儿的时候;他心里就明白梁琛的打算了。
也因此,心里对梁琛的怀疑更深了几分。
“紫凝别着急,只要事情属实,我一定会让他给你一个交待。”至于什么交待,这会对赵紫凝来说还太早。
赵书仁安慰了几句,然后急着离去再调查梁琛了。
然而,他这一调查,除了发现梁琛那晚单独探望赵紫凝这事惹人存疑之外;其他事情根本比梁泽司马晨他们还要干净。
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将怀疑的目标又转向其他人,而那个其他人其实是他一直回避着,不愿意去调查的。
毕竟,出事的是他女儿;如果最后证实害自己女儿的是另外一个女儿,这叫他情何以堪。
但事情已调查到这个份上,不弄过水落石出他又不甘心。
自赏枫宴回来后,赵紫君就主动向赵书仁坦白了当时发生意外的情形;主动坦白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而赵书仁就算想要责怪她,也找不到什么正当理由。
但赵书仁一时不处罚她,不表示日后不会处罚她;所以赵紫君十分乖觉的,自赏枫宴回来后就在听风苑过起深居简出的生活,但每一日都让赵书仁知道,她在听风苑在菩萨面前为赵紫凝祈福;还每日抄佛经两个时辰以示诚心。
所以一开始,赵书仁是极不愿意怀疑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的。但事到如今,他觉得他不能回避不去查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赵紫凝发生意外的事是人为造成的意外。而紫凝从相府带去红枫山庄的马是她自己一直豢养的马,除了相府的人,根本没有外人接近。
也就是说,那匹马突然发狂不听使唤也许真被什么人做了手脚,但这做手脚的人……,赵书仁想到这里,心里就生出层层寒意。
他不是没让人调查过那匹马,只不过当时他让人调查时;距那匹马发狂都过了好几个时辰;如果那匹马被人喂食了什么可致狂燥的药物,那个时候药效也早退了。所以他的调查并没查出什么不对劲来,如今再想想,能够在相府的人看管中给马下药,除了相府的人还有谁?
再联想到紫凝说的,那晚紫君在梁琛之后,也曾单独到她房里看望她;虽然除了安慰的话没说其他,可赵书仁这会已经怀疑赵紫君的用心,就觉得赵紫君无论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可疑。
赵书仁觉得既然在赵紫凝面前求证不出什么来,不如从别的地方入手。比如侍候紫凝的婢女,也许她们知道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想到便做,赵书仁回头就让人传了赵紫凝的婢女明玉来见他。
明玉满心忐忑来到正屋的时候,就见赵书仁黑着脸端一身冷肃官气坐在主位等着她。
不说其他,单是赵书仁的气势与眼神就骇得明玉心惊肉跳。
“奴婢明玉见过老爷。”脚步迈得极轻,明玉垂首敛息的走了进去,一脸诚惶诚恐站在正中行礼。
赵书仁阴沉地盯着她,忽然重重一拍桌子,“贱婢,跪下!”
明玉被他威严极重的声音一喝,当即吓得双腿发软,颤着双肩扑的跪了下去。
“说,你怎么残害大小姐的?”
赵书仁怒目圆瞪,官威十足地盯着明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森凌厉气势。明玉被他一瞪,吓得不停伏地磕头带着哭腔,战战兢兢道:“老爷明察,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残害大小姐呀。”
“求老爷明察。”边说边将额头抵着冷硬的青石方砖磕得呯呯作响,几个响头下来,她洁净的额头就开始渗出一层鲜血;和着灰尘污得狼狈。
“求老爷明察,奴婢绝对没有做出残害大小姐的事。”
赵书仁默不作声,明玉便一直用力砰砰磕头;嘴里反复来去喊的都是这两句。
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