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萧礼发出一声惨嚎,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时,害怕过度的韶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等她睁开眼睛后,才难以置信地发现,被钢钎穿透了整个脑袋钉在木桌上的萧礼,居然还活着!
其实萧礼并没有觉得疼,只是觉得脑袋被钢钎刺穿的地方冷冰冰的,身体也在不住的痉挛,他的意识十分清醒,可偏偏又不觉得疼,只觉得无比害怕,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萧礼侧躺在木桌上,眼睛中看到的物体都是旋转了90度的,只见磬阿赞两只手在他的肚子上摸来摸去,手掌如刀,用指尖肚用力朝他肚皮里捅。他的身体慢慢有了知觉,能感觉到磬阿赞的手掌已经切进他的小腹,在肚子里掏着什么。
然后,他后退几步来到墙边,萧礼感到肚子里有东西在左突右拱,似乎在寻找突破口。磬阿赞开始低声念诵,火苗忽然变暗,萧礼感觉一阵剧痛,有个东西从他的肚子里爬了出来,痛得他一阵惨嚎!
那东西慢慢地、慢慢地爬了出来,从桌子上爬了下去。
磬阿赞蹲下来,将手按在那东西身上,大声念诵着听不懂的咒语。
那东西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声音带着可怜和颤抖。这一刻,墙角被绑着的韶华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它又有什么错呢?在妈妈肚子里是个死胎的它又有什么错呢?想得到父母关爱的它又有什么错呢?
到底是贪心不足蛇吞相,若不是男主人太贪婪,连亲生儿子都拿出来做成了金童,今日又怎会发生这一切惨绝人寰的事?
旁边的男主人哭了起来:“儿子,你走吧,赶紧走吧,去投胎吧,以后不要回来了,投胎找个好人家,不要找个贪心的人家,好好的过日子吧。”
吴锋见韶华眼眶湿润,似是要流泪,劝慰道:“这是它必须走的一步,这种小鬼很可怜的,它们在冥界每天都要爬刀山,还要被野兽吃咬,除非能再次转世,不然就得永远受那种折磨。”
萧礼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小婴儿,它都浑身是血,原来它每天在地狱都要受这种苦。
吴锋走到萧礼身边,用小刀划破他的右臂,让滴下的鲜血流满刀身,他再用刀把血一滴一滴在地上撒了一长条,直到门外那堆火苗处。那个浑身裹着湿湿红白液体的小东西慢慢顺着血滴朝火苗走去,磬阿赞跟着小东西一边走一遍念诵着咒语,中年男人一直在哭,哭得肝肠寸断、悔不当初。
小东西走到火堆前,慢慢转身看了看男主人,似乎露出了一个很哀伤的表情,有些想哭,有些不舍,但仍然爬进了火堆。磬阿赞掏出一个玻璃瓶,把里面的黄色液体扬向火堆,火苗像是一条毒蛇一般猛地蹿起老高,烧得更旺了,吱吱的声音从火堆里传出,像是那个小东西悲惨的嚎叫。
火苗越窜越高,到最后甚至烧的比屋顶还高,却没有发出任何焦臭的气味,恍惚中,韶华似乎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慢慢地走去了另一个世界。
吴锋走回了房屋,给韶华解开绳子,韶华问道:“为什么是女孩?”
吴锋说道:“未出世就夭折的婴灵是男缠母、女缠父,那孩子本来就是个女孩,只是阿纲不知道而已。”
韶华觉得有些难过,据说人至少要在六道的三恶道中轮回十次,才有一次机会能够转世成人,能够做人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这时候,车上的女主人也醒了,走下车听到男主人说他们的孩子走了,两人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
磬阿赞走回房中,将钢钎从萧礼的脑袋中拔了出来,吓得萧礼心脏都停了一刻,可当钢钎拔出来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居然连一丝伤痕也无。
“回去之后,你会拉半个月的血,不过没什么大碍,”磬阿赞淡淡地说完,又仔细地瞧了他一眼,“不过别人也许没什么大碍,你可能会有大碍,你为什么会中这么强的流血降?”
眼前的磬阿赞乃是曼谷最厉害的阿赞,萧礼感觉自己找到了希望,将在菲律宾维干市发生的一切都详细地说了出来。
“原来是干度阿赞。”他叹了口气。
“大师,你可以救救我吗?”萧礼恳求道。
“干度阿赞是我的师兄,他是师父的儿子,也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后来因为作恶太多,被师父逐出师门了。师父收我做徒弟的时候,已经是她赶走师兄的一年之后,但是师父才教了我两年,一身本事还未教我一半,便被师兄给杀害了,因为师兄害怕师父教出一个更厉害的徒弟来对付他。”
磬阿赞说完,萧礼感觉心底一凉:“那大师可有办法救我?”
“救你的办法当然有,但我不敢救你,我的能力比不上师兄,若是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的,”磬阿赞摇了摇头,“不过师父的忌日就在后天,我现在可以带你去坟场,你们等在师父的墓前,或许能见到他。”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干度阿赞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在吴锋送两人去坟场的途中,两人才在他的口中了解到,原来,干度阿赞的母亲是一个法力非常强大的黑衣阿赞,在整个泰国,找她解邪降的人很多,她做出来的各种阴牌很邪也很灵。
不过她从不主动去害人,在泰国拥有很好的口碑。
磬阿赞领着两人找到了他师父的墓碑,自己也跪下来拜了几拜,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