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一夜没睡,反反复复脑海里都是那个人在牢中的身影,纵使满室昏暗,也遮挡不了她的光华,纵使满身血痕,容貌举,也难遮那从骨子里流露出的高贵。
可是,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怎么能承受这些痛苦,自己说过这一生都要守护她的,可是,结果呢?
“嘭”的一声,一拳狠狠地打进旁边的木头柱子,那里马上就凹陷了进去,甚至残留了一些红色的液体。
这几天,大战小战也是不断,大家忙得头晕脑胀,就在众人终于可以在晚上享受一段休息时间时,大牢的方向突然传出明亮的火光,火势十分猛,没多久就烧了起来。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到半个小时前。
穆天歌又昏迷了,身为医生,她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本就因为塔洛一战没有好全,再加上刑罚和噬仙咒的双重作用,把她折磨得精力交悴,实际上,这副身体已经受不起折磨了,但是九龙一条都还没到,现在完全靠毅力在撑着。
就在此时,两条人影如入无人之境,在守卫森严的大牢中上蹿下跳,好像在找什么人,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修士发现他们,不是他们不想发现,而是发现不了,因为他们的修为简直是云泥之差。
没多久,二人在一座牢房前驻足停了下来,看了里面几乎了无声息的人一眼,下一面就出现在了牢房里面。
他们一人身穿蓝衣,一人身穿红衣,丝毫不嫌弃牢房里难闻的气味儿和那女子满身的血污,蓝衣男子上前轻轻将人抱起,待拨开乱发一看,全身都是一僵。
“主子,是主子!”
“火凤,你小声点儿,怕我们不会被发现吗?可恶,这是哪个混蛋对主子下的手,快,给她输送一些仙力,否则这么弱的身子可禁不起长途跋涉。”
随着一缕缕仙力的灌溉,干枯的身体如久旱逢甘霖般好转了一些,可能是穆天歌的意志力实在顽强,竟然在这期间就清醒了。
“谁?你们……冰火双凤?”
“是我,主子,是我,你果然全都记起了,主子我们对不起你,因为睚眦当时找到我们时正好在突破的紧要关头这才来迟了,请您责罚!”冰凤满是愧疚,小心地拨开她脸上沾满血污的乱发,自责不已,如果他们能再快一点儿,是不是主子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呵呵,冰凤,没事,不怪你们,这一切本来就是我计划好的,因为只有这样,穆天歌这个身份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来不及主仆三人说太多,等她的情况稳定了一些冰凤就小心地将人抱起,根本不担心被弄脏的衣服,这是他们一生要保护的人,谁都没有她干净。
穆天歌其实是这两个人从小看着长大的,与其说他们是主仆情,不如说是兄妹情,如果不是有他们的保护,当年她也不能见父母最后一面。
按照她的计划,二人又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一具跟她差不多的女修尸体,三人离开牢房后,就让火凤放了一把火,等这里的人发现赶来,再将火扑灭,那具尸体也早就烧得只剩下骨灰了。
她窝在冰凤的怀里看着那片大火,耳边满是玉琉岛修士的喊叫声,一滴泪水悄声划过,再见了,墨隐,这就是穆天歌的葬身之地,忘了这个人吧。
跟等候在外的九龙汇合后,它们显然也不知道穆天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是知道应该会有危险,也没想到竟然再见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就连脸上的皮肤都硬生生被人剥了下来。
有冲动的想要杀了那群修士报仇,还是被大家拦下了,这是穆天歌的计划,大家不能节外生枝。
离开了这个地方,来到另外一处很早以前就被冰火双凤隐匿起来的小岛,这个岛的灵气竟然堪比玉琉岛,而且景色也更美,除了一座很大的宅子,再也没有修饰过其它。
等到了这里,她就又陷入了昏迷,就在冰凤忙着给她诊治的时候玉琉岛更是一团乱麻。
墨隐看着熊熊大火中的监牢,想也不想地就要冲进去,易忘尘果断地拉住了他。
“你干嘛,不要命了想死吗?”他可是冰属性,而且没看出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火吗!
“是,我是我不想活了,天歌还在里面,她如果有什么事,我还活着做什么!”
易忘尘被他早就泪流满面的样子吓到了,他也知道天歌在里面,那也是他妹妹,难道他心疼他就不心疼!但是这火的温度高得可怕,位置就是在那间牢房的附近,即使他们进去了也于事无补了。
他没想到墨隐竟然用情这么深,她的死使得无论什么时候都沉着冷静、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人弄成这个样子,这几天他不提穆天歌,可是却将所有的工作都包揽了,出去对抗魔族妖兽也是不管不顾一路往前冲,他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忽略心里的痛。
易忘尘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冷静下来,“你很清楚,天歌这次一定不可能再回来了,她死了,你认清现实好不好,可是外面那些普通人还需要你,你不能倒下,难道你想让天歌走都走不安心吗,那些都是她想守护的人,如果墨你还是个男人,就给我打起精神好好护这一方水土完成她的心愿!”
说完,不再理会呆愣在那里的人,转身离去。
墨隐,难道痛的就只有你吗,我们几个谁不难受,穆天歌可是我这么多年来妹妹死后唯一想保护的人,现在她又死在了我的面前,可是我们还有责任,还要帮天歌完成心愿,那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