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成事,要等到何时?我早有准备,等她叫我重新放回蛊王时,就替换掉,你就拿走给尊长送去就是。不过这会儿还不能轻动,她要查看蛊王,如果发现异样,只怕你不容易离开这儿。”
独孤蛩笑着点了点头,悄悄藏身于黑暗中,等着西方舵主送蛊王归来。
玉座前,西方舵主将两个冰匣递上,杜冉琴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转手交到了言之清手上。
“师父,你打开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她说罢,坛中众人便一个个惊呆,瞪着眼张着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那蛊王如果放出来,没人制住的话,这里所有人都得被它吸干血。
只是那银发人竟无丝毫惧意,扬袖一挥,手中掌上一团青色火眼,打开冰匣,将蛊王倒入火种。只见那白蝶模样的蛊王,拼命要逃却丝毫无法逃出青色火焰的桎梏,扑棱着翅膀,没几下就挥舞不动翅膀,僵在空中,任由青火将其燃烧殆尽。
“门主!此人杀了蛊王!”西方舵主欲冲上前制止言之清,一边吼着一边冲上前。
不过言之清却丝毫不将此人看在眼里,一掌将他挥开,将另一只冰匣子取来,倒出蛊王,继续用青火燃烧,片刻,那蛊王也便散成灰烬。
“西方舵主,还不退下,此人正是鬼谷谷主,蛊王本就是鬼谷中物,他来要回,我独孤家本就不该有怨言。你说是不是。”
众人听见“鬼谷谷主”四个字,脸上宛若画了符,纷纷刻上惊恐,一个个噗通跪地,不敢抬头与言之清直视。
凡独孤家人,有谁不知鬼谷的恐怖?只不过,鬼谷不是一向不踏足尘世,避世逍遥吗?且独孤家也是鬼谷言家的远亲,本该一条船,不是吗?怎么现在突然要回蛊王?
“现在我体内还有一只蛊王,也许来日它离开我体内,还可以找到其他宿主。西方舵主,你说是不是?”
杜冉琴话中有话,饶有兴致地说。
西方舵主已然汗流浃背,万分惊恐。他万万没料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
等杜冉琴一走,众人散去,西方舵主便疾速赶到药坛见独孤蛩,将事情原委讲清。独孤蛩震惊过后,便立刻动身前往那位尊长的藏身之处——法宏寺!
杜冉琴从总坛回到房家之时,夜色已深,送别言之清,她悄悄易容成了“竹间”的模样,照她先前的吩咐,二弟应当已经回了杜家,这夜里,她想要亲自照顾他入睡。
蹑手蹑脚离开书斋,轻轻敲响福苑寝房的大门,只听屋中笔墨摩挲声不断,而屋里的主人却装模做样打着呼,像是要告诉敲门人自己已经睡下。
杜冉琴看着仍亮的灯火,毫不犹豫踹门走了进去。
“主子,该歇息了。”
房乔见这小太监竟然踹门而入,吃惊要比生气还多,还没来及呵斥他退下,却见那小太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书桌上的纸墨收掉,还将剩下的墨水从窗子泼出去,将墨条什么的全都丢出门外。
“大胆!谁叫你这么做的!”房乔立刻厉色呵斥道。
竹间淡然回身朝他跪下叩头请罪道:
“皇上吩咐的,皇命难为,若是主子生气,就杀了竹间。”
房乔无言盯着这倔强的内侍,实在没了辙,只得照他说的,乖乖搁下笔,准备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