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都是表里不一的,谁说不是呢?
脸上笑着,并不代表心里也是笑着的,相反,脸上哭着,并不代表心里也是哭着的。
所以这世上才有了故作坚强和虚情假意的人。
何姿的故作坚强,君喻看到了,放在了心底,给她以坚强的依靠。
中秋节如期而至,君喻没有出去,特意在家中陪她,待在厨房里做月饼。
一个个月饼做得精致,在烤箱中烘烤着,时间一到,君喻取出了一块,放凉后用刀子切成几小块,递给她。
“尝一下。”
何姿接过,尝了一块,点了点头,他做得确实很好。
“想要去哪里吗?”他看着她,开口问道。
今天是中秋,外面应该会很热闹。
何姿摇了摇头,哪里都不想去。
君喻抚了抚她的头发,“也好,今天家里会来一个人,故友。”
她不明,侧目望着他,希望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但君喻怎么会轻易说出来,说出来就没惊喜可言了,“见了就知道了。”
何姿在脑子里想了好久,仍旧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故友?能见的都已经见过了,究竟是谁?
疑惑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她站在窗边隐约听到了汽车驶进的引擎声,视线一直紧紧望着门口处。
君喻站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等待着,神色温和,谦谦有礼。
当一道身影投射在门口处的阳光下,身影芊芊,轮廓样子一看就是个女人的影子。
她踩着阳光的影子而来,一双简单的平底鞋,走路的声音都是轻轻的。
她好像记得,上学时,有个喜欢笑,喜欢叽叽喳喳说话的女孩也很喜欢穿浅色的平底鞋,她常会趴在课桌上永不疲倦地和自己说着各路八卦,好像永远不会累似的。
不远处,何姿望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嘴角陡然露出了惊喜的笑,从记忆中一下子凸显了出来,经年重逢,简直不敢置信,眼底生出感动来。
乐宝儿看着她,似曾相识,何姿和记忆中的变化不太大,总是淡淡的,但是站在那里总是最特别的,让人总能第一眼就看到她。
岁月打磨去了太多东西,多少棱棱角角都被磨平了,但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再拿出却还总是能轻易让人动容。
乐宝儿走向她,嘴角始终扬着笑。
何姿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心中滋味无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扫去了落在上面的尘埃。
见了面,她要说什么呢?从何处说起呢?
君喻早些天就在准备这次见面了,特地把时间安排在了今天,让人把她接来,让她们见一见也是好的。
还是乐宝儿先开了口,她的语气很是轻松,“可算见到一面了。”
乐宝儿和印象中没有太大的差别,还是喜欢穿着牛仔裤,平底鞋,只不过身形瘦了一些罢了,性子稳了许多。
何姿点了点头,“你还和以前一样,没变。”
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何尝不好?
“你也没变,我总是能第一眼就看到你,认出你来。”
没变吗?在她的眼里看来。
乐宝儿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步跑了过来,长得可爱,很有灵气,唤了她一声妈妈。
何姿瞧着孩子,很是可人。
“你的儿子?”这孩子和乐宝儿很亲。
她点了点头,“木桐,四岁了。”
何姿笑着蹲下身子看着这孩子,抚了抚他的脸蛋,长得很好。
孩子也不怕生,清亮的眼睛看着她,礼貌地唤了一声阿姨。
何姿笑了,转身让身后的佣人准备些点心和牛奶。
小孩子吃点心时的习惯很好,一看就知平日里受到了良好的教养,坐在何姿身旁,默默无言地吃着点心。
“你和他,还好吗?”何姿抚着孩子的头发,出声问道,自然是问当初和她结婚的那位丈夫。
乐宝儿看着孩子,眸底柔和,“算是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很好了。”
婚姻生活,平淡似水,够了。
“现在有在做什么工作吗?”
乐宝儿笑了笑,“先前还有做摄影工作,自从生了他之后,就没再做了。”
“你呢?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要当翻译家的。”她喝了一口开水,随口问道。
何姿闻言,瞳孔不觉瑟了瑟,心口发涩,但嘴角的笑仍在,摇了摇头。
乐宝儿不知道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地方,见她摇头觉得疑惑,还想要继续问下去,却被君喻打断了。
“到时间该吃药了。”巧妙地岔开了乐宝儿的疑问。
佣人适时端来一碗中药汤药,冒着热气。
何姿接过,一口气喝完,不皱一下眉头,接着又吃了一个蜜饯,含在嘴里。
乐宝儿初见她,便觉得何姿身子比以前瘦好多,皮肤很白。
在何姿喝药时,君喻眼神警示了乐宝儿,提醒她该说和不该说的话。
“方子城现在还好吗?”看到她,就难免会想到方子城,从小在小镇上一起长大的人。
说起方子城,乐宝儿的样子反倒已经释然了许多,看来已经从以前的谭穴中慢慢走出了,也是要走出的。
“他在s市,一家传媒公司担任经理。”
这个工作,倒是何姿没想过的,没想过方子城会从事传媒之类的工作。
“成家了吗?”算算年纪,也是三十了。
乐宝儿喂孩子喝了些牛奶,“成了,他妻子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如今,她再次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