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众人等了好一会儿功夫,都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小心翼翼地抬头向着太后望去时,其早已闭口不言。
好奇如丝线,缠绕着每一个人的心,想要去探究,却不敢,薛云欣也不例外,她以为这太后该是知道更多的东西,譬如……北荒苑的事儿。
忽而,蔺家二小姐蔺如月打破这一分沉寂,她悲戚地出声道:“太后,你要为臣女的妹妹作主。”
“作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太后明知故问道,“且说来与哀家听听。”
蔺如月颔首,声色悲哀,将先前的事儿颠倒而叙,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薛云欣的头上,说完还不忘假惺惺地抹两把泪水。
瞧得她那样子,薛云欣就差没有大笑出声,怎么看来这蔺如月像是受害者了,怎么说抹眼泪的也该是蔺如欢,不是吗?她唇角轻勾,瞧了眼面无表情的太后,便是垂下眸子,但她以为太后还不会为难她,至少眼下不会。
“是这样吗?”
威严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娇怯地摇摇头,矢口否认:“不是,不是云欣。”
“明明是你!”蔺如月姐妹二人异口同声道。
“太后,臣女以为这薛四姑娘并不像是说谎,而这两位蔺小姐也不似说谎之人,想来极有可能是在某句话上有歧义。而这歧义怕就是在去找薛二姑娘这一点上。”
沉默不语的刘佳林轻启红唇,悠悠言道,温柔的声音像是缓缓流动的溪水。
太后眉头微动,唇角微扬:“那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刘佳林侧首看了眼薛云欣,那眸子里复杂的神色让她不由得一怔:“太后,这事儿其实还有许多姑娘知晓,她们都有跟着去,想来也该是听到了许多事儿。”
言罢,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开口,似乎都不想要去接这个话茬,因为私自去北荒苑还是一禁忌,无论怎样,其实都碰触到有人的底线,而这底线碰不得。
许久,太后平静似水的面容上闪烁起笑容:“看来刘姑娘也知晓得很多,想来刘姑娘也是这些人的其中之一。”
薛云欣清楚得瞥见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闪过一丝嗜血的冷意,而那刘佳林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子不禁意的颤抖了分。
难不成那北荒苑与太后有关?可既然如此,太后为何每年还在这儿举办,是她多疑了吗?可是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刘佳林垂眸:“臣女并没有靠得太近,故而不曾将她们的对话听得甚是真切……”
太后面露一丝不耐烦,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言语:“罢了,这北荒苑是个怎样的地儿你们该是清楚的很,若得有个意外,你们自己最好掂量着点,最后别弄得个得不偿失。”
威严的警告声顿时让众人闭了口,大家皆知太后是不打算追究这里头的是与非,想着,有几位千金小姐暗暗向着薛云欣投去怜悯的目光。
薛云欣不晓得太后为何突然中断,心中疑惑更浓,幽幽目光盯着蔺如月姐妹二人的背脊,垂落的手紧握成拳,若非这两人乱造谣,今儿个她又怎得会让薛蓉倩打。
她要把这些账全部记在脑海中,等着有时机之时,一个个的算。
“娘娘,时辰到了。”太后身边一德高望重的宫女不卑不亢地出声道,“可是开始了?”
“好了,先前的不愉快便让它散了,身为女子当是大度,只有如此,你们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站住脚。”太后义正言辞地训道。
“是。太后说得极是。臣女记下了。”
击鼓乐声响起,时而高昂,时而飘渺,那声响在梅花林里穿梭着,带起一张张笑颜,一个个欢欣雀跃,等待着露身手的时机。
“太后,这是臣女所作,赠与娘娘,愿娘娘与这梅花一般。”薛蓉倩率先将随身携带来的刺绣赠与太后。
这是一副双面绣,画中梅花栩栩如生,与雪相容,在这天地间傲然而立,在刺绣的一边还绣上了一行行娟秀的字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太后面露喜色,她痴迷于梅,众人皆知,故而年年皆会有人赠送这些,可素来没有真正讨喜的,这一副双面绣可真是得了她的心。梅的形,神,韵,皆是娓娓而来,令她爱不释手。
“好,蓉倩有心了,这绣哀家甚是喜欢,有赏。”
薛蓉倩唇角轻扬,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却也在一瞬间消失,恭敬的回道:“多谢太后赏赐。”言毕,便退离到一旁,静默地站着,大有静若幽兰的气质。
如此进退得以的薛蓉倩,不由得让薛云欣刮目相看,这才多久,就收敛了?似乎这正月里,二夫人将其调教的很好,虽说先前那一巴掌打得有些过分,但也不得不说她这个二姐姐进步了啊。
“薛二姑娘,赠送了如此好东西,我等都有些送不出手,还望太后莫要嫌弃,这是臣女让琉璃阁打造的梅花琉璃印,还望太后喜欢。”蔺如欢紧接着出手将丫环手中的盒子递到太后的面前。
一旁的宫女打开盒子,一枚梅花琉璃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来,闪烁起七彩光芒,吸引众人目光,就连纱帘另一端的男子也不由得掀帘探头过来。
太后把玩着手中的梅花琉璃,唇角溢出笑容,意味深长道:“如月当是费心了,这琉璃阁的东西可谓是价值连城。”
蔺如欢尚不听出太后的深意,只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