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薛府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昨晚上的事情虽弄得人尽皆知,可今儿个是小世子与薛家三女儿成亲之日,便也少了些许议论,得以让这成亲之礼顺顺当当的进行,待闻得薛念晴已与轩辕燕拜堂,这薛府陡然换上了浓重的气氛。
薛知荣依然未出面,坐镇的是薛老夫人,她虽为二夫人的姨,可这事儿终究是不可能让她偏袒了。
“姨,你怎么也不相信我了?”此时的二夫人不再唤老夫人为母亲,她跪在其面前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挣扎着做着无效的辩解,“我真得不曾做过这样的事。他骗你,他是其他人派来想要拂落老爷面子的人。不然为何偏偏是在昨日生事。”
“那你的意思是这事情发生的太早,还是太迟?”薛老夫人声色凛冽道,“竟是做出这等龌蹉事,还不肯认错,当真是要将你逐出薛府,你方才知晓错意?”
此时,薛云欣乖乖地立在一边,听着老夫人从昨夜到现在翻来覆去说的几句话,不禁觉得有些厌烦,她以为出了这等事,直接休了不就完事了。而后,等得这二夫人离开薛府,她就找凤穆暄将这人给解决了,省得他日会留下麻烦。可瞧得眼下的情况,这薛老夫人虽不敢偏袒之,却似乎下不了手,这当真是一件不妥的事情,要是拖得时间长了,难保二夫人不会翻身。
忽然,薛四郎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胖墩墩的小身躯向着二夫人挪去,而后乖巧地跪在二夫人的身边,可怜兮兮道:“祖母,不要骂娘,不要打娘。你打四郎,四郎不疼。”
薛老夫人怔愣了下,若说这薛蓉倩不是二夫人所生,可这薛四郎却是实实在在是为薛知荣的孩子。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绝不会有假。要是她真被自己撵出府去,这孩子在府上怕是要受其他姨娘的欺负了,一时间竟是心软了起来。
薛云欣看见老夫人神色变得柔和,心中大呼大事不妙,四下张望了眼,低低道:“弟弟也是带了人皮面具吗?”
瞬间,薛老夫人的背脊一僵,同时一道阴狠的目光直直地向着她来。
“是你,是不是你陷害我?”二夫人不顾形象地咆哮道。哪还有往日那一分沉稳算计。
薛云欣故作惶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二娘,云欣没有。”
二夫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是让薛老夫人一声喝住:“她一个小丫头能够做什么。与其是怀疑她。倒不如去怀疑下你身边的那几个丫头。”
闻言,薛云欣一个激灵,她暗暗地向着四周打量了番,竟是没有见到白天。
竟是有漏网之鱼,这当真不妙。
她不由蹙起眉头,思索着该是如何离开这儿去见见凤穆暄。毕竟这半年来她多少还是发现这白天绝不会一普普通通的丫头,从昨儿个出事起,她竟然都没有瞧见白天的踪影,看来极有可能是柳家的人,说不准正偷偷地跑去柳家通风报信。
正当她苦于无计之时。薛管家出现在堂屋,只见他恭敬地向着薛老夫人行礼后。又递上一封信,上头赫然写着两字“休书”。
薛老夫人背脊一僵:“这……”
薛管家平静似水地出声道:“老爷已然知晓昨日的事,还望老夫人见谅。”
二夫人自是瞧见那一封信,她整个人颓然地跌坐在地上,不该是这样的,为何一切都不顺着她预计的方向而走……
忽然,她猛地抬起头,伸手抓住薛管家的衣摆:“薛仁,我要见知荣,他在哪儿?”
薛管家不着痕迹地抽出衣摆,立在一旁,平静似水道:“老爷去办案了,这是老爷托侍卫让老奴交于夫人你。眼下老夫人在,那这就让老夫人做个见证了。”
转而,他又对着时刻准备偷溜的薛云欣说道:“四小姐,老爷说杀害离欢丫头的凶手已经抓住了。”
薛云欣眉眼间闪过一丝喜色:“真的吗?那我可以去见见那凶手吗?我想知道他为何要杀害我那丫头。”
“可以,老爷深知你的脾性,已然与狱卒交代过。”
她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立刻有了盘算。
正当她打算开口时,薛老夫人率先开了口:“云欣,既如此,你下去就是。”
薛云欣一愣,竟是没想到老夫人这就让她下去,回心一想,怕是很快就会支开其他人,有些话终归是只有她们两人说说。
“云欣谢过祖母。”
离开堂屋后,她领着青合棉兰径直地向着府衙而去,当如薛管家所言,她进入牢狱时,通畅无比,为防止意外,还有两侍卫跟着一并走了进去。
打开阴暗的牢房门,一股腐烂的气息迎面扑来,四处不时地传来脏秽的言语,还有老鼠吱吱吱的声响。
当她们走在过道上时,那些个声音有瞬间的静止,但紧接着便是瞧到一个个披头散发的人扑到边上,伸手欲来抓她们几人,那疯狂的举动吓得薛云欣三人胆战心惊,丝毫不敢偏移中间,生怕一不小心让他们够着了。
“吵什么吵,还不快滚回里头去。”狱卒恶狠狠地一鞭子打在牢门上,那些个人齐齐后退了一步,而后恶狠狠地对着她们几个呸了几声。
“四小姐,这……地方咱们还是回去的。”棉兰瞥了那些犯人几眼,心头升起一丝惶恐。
薛云欣摇摇头,她要去见见那个人,既然爹爹这么直接地让薛管家说,定是这人有什么问题,直觉告诉她这人极有可能是她所认识的人。
越往里边走去,气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