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工夫给自己打电话?
刘欣悦接通了电话。
“喂,吴雪,郑雪想见你一面,她不敢跟你说,你来一下吧,城市花园。”
但是,郑雪你这时候不是该扑在帅哥怀里感动的哇哇的哭么?
你还找我干嘛?
刚才你找我去海边,我就拒绝了,现在还找我,有个啥意思?
难道你在帅哥怀里哭了一个钟头哭累了,想找姐诉诉苦?
拜托,咱俩没啥关系好不好。
刘欣悦想了想,反正回家也是睡觉,就去城市花园看看吧。
城市花园这个地方刘欣悦太有感情了,认识苏家那个贪婪的苏润泽和他那个充满了孝心的孙女苏睿涵就是在这里,这算是故地重游了。
郑雪两只手捧在胸前,城市公园的很安静,太阳依然灼热,孤独的电话亭,等待的女孩,诗一般的意境。如果没有今天的劫持案,那么这是很美好的一幕。
当然,她要等待自己的男友的时候,才会如此,真不知,她找自己干嘛。
“我送你回家,或者去学校,你想去哪里?”
刘欣悦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就像是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郑雪一直如石塑一样的一动不动,她的眼神是坚毅的,她微张的小嘴吐着香兰,她一直盯着刘欣悦,用力的记住这个时刻刘欣悦的身影,她看着他从远处走来。
十七岁的高中生是青涩的,也是成熟的。她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她不再是无知的只知道欢笑的郑雪,她已经在沉重的生活负担中挣扎了很久。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家庭,更是因为她的相貌。
美丽。是每一个穷人家女儿的原罪,郑雪为这个原罪已经付出了太多。
她听到了她的话,但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她依然站着没有动,她的双眸始终聚焦在刘欣悦的脸上。
刘欣悦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她停了下来。
郑雪突然之间动了,她扑到刘欣悦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她的胳膊搂着刘欣悦,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刘欣悦后背上的肉,她放肆的哭着。天昏地暗的。
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没哭够?
刘欣悦没有动,也没有推开她,就让郑雪这么哭着,让她发泄着,直到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直到刘欣悦感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泪水湿透。
“走吧,到公园里走走。”刘欣悦轻拍着郑雪的背,郑雪止住了哭声,无声的点点头,温顺的跟在刘欣悦的身后。走向城市公园。
城市公园很美,之前刘欣悦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尚且不觉得如何,树林,水池,石子小路,泛黄的路灯,还有微不可查的风。
刘欣悦停在她曾经睡觉的那棵树的下面,这里是整个公园的阵眼,如果把公园看成是一个大阵法的话,这里就是可以控制整个阵法的关键所在,在城市公园里,这个地方不是最美的,却是最独特的,好似所有的时间和空间在这里都会停止,所有的烦恼和忧愁也会被忘记。
刘欣悦躺下仰望着星空,郑雪抱着双腿,把脑袋藏在双腿中间,只留下一个马尾辫。
“从小学开始,我就收到了数不清的情书。”
郑雪的声音淡淡的传了出来,在充满秋的气息的草地上跳跃着,像是精灵:“那时候我很紧张,真的很紧张。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们,别人收到情书,不管是喜欢或者是不喜欢的人,总会有一丝丝窃喜,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就不是了,因为我收到的情书太多。”
郑雪自顾自的说着,她知道刘欣悦在听,她不要求刘欣悦接话,她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有些话在心里积压了太久太久:“我和别人不一样,我的爸爸是残疾人,从我记事开始,我爸爸就是跛的,妈妈说,爸爸为了保护妈妈被打断了腿,然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让两条腿一样长。
爸爸很辛苦,虽然腿脚不利索,但每天都要干活,从早上5点到晚上7点,经营着一个小报摊,每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爸爸都要去报业公司拿报纸来卖,我还记得以前爸爸开玩笑的时候说,这个包子值多少报纸,那个饺子值多少报纸,那时候我就当是听了一个笑话。”
郑雪自嘲的一笑,笑声中不仅有自嘲,还有无奈:“妈妈从来没有正式的工作,妈妈的脸上有四道伤疤,让妈妈的脸看起来很恐怖,也让妈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有时候妈妈会帮着爸爸卖报纸,有时候妈妈会去收垃圾,有时候妈妈会帮别人缝缝补补,一个月下来,也能有不少收入。后来我偷听爸爸妈妈的谈话才知道,妈妈的脸是自己划伤的,那时候我还小,不懂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去问妈妈,妈妈说,只有这样她才是安全的。”
郑雪哽咽了:“我不想和妈妈一样,但是我却知道我逃不过妈妈的命运。从初中开始,给我写情书的人越来越多了,再后来,有些人开始约我出去,这些人出现以后,那些普通的同学的情书和表白都不见了,王子商是其中的一个。
我拒绝了王子商,也拒绝了其他人。我讨厌他们这样的男生,看着一个个阳光、开朗、有钱,其实一个个都是坏蛋,心里都是阴暗的。再后来,那些富二代也都没了,给我情书的人只剩下了王子商一个,我依然拒绝了他。
再后来,我爸爸的报摊没了,不让开了,全家的压力都压在了妈妈一个人身上。这时候王子商找到我,说只要和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