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告诉我,我是你的女人,能害你吗?那天你说过要告诉我一切的。”她也点上香烟。
他有意咳嗽两声,接着把回到凤凰城到上螺旋峰,再到申市和来的目的细讲一遍,隐去一些细节和两个女人。
她听完,蹦起来坐他腿上:“我男人好厉害!好复杂的,我想都不敢想。”
“你不介意?”他觉得更加吃惊的是自己。
“介意?介意的只是你啥都瞒着我,这年月,干什么都得有非常手段,只是不能用这种手段对付我。”她把烟头掐掉。
“对付谁,也不会对付你。”他也掐灭烟头,“其实吧,我挺纠结,按现在的情况发展,用不着刨祖坟,帮那些像张松的藏家卖掉一部分东西,我俩花三辈子,都花不完,又总惦记着,刚开始,我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后来才发现,可能是身体里一直潜伏着冒险的冲动,有的富人,喜欢偷人家小店里的东西,跟这个差不多。”
她起身来回走动,弯下腰小声说:“我小时候也偷人家的东西,还偷过好几次鸡,最早跟男生学,冬天穿着大衣,跑到鸡窝边,伸手就薅出一只,太冷,它们不爱叫,都不用刀,抓着脑袋使劲一拧,然后塞进大衣里,大模大样的走,哎呀!那真刺激,最刺激的是丢鸡的人挨家挨户追查,一般人想象再丰富,也不可能把丢鸡跟我联系在一起,我一直是镇上最乖的女生,特别理解你这种冲动。”
他看她表演偷鸡的动作,心里乐开花,把她扶到床上坐下:“我得好好瞻仰一下!”涌起一股爱不释手的感觉。
“去,我又没死。”她搂住他,“你早不给我讲,还替你瞎担心,因为你不会这样猛冲猛打刨坟的,里面真要有东西,我们就想办法弄走,让‘向阳峰’多一桩悬案,让谈家祖宗受点惊吓。”
他见她暂时忘了悲痛,分散精力对她只有好处:“你说,该怎么做?”
“那得好好想想。”她突然问,“谭家祖坟刨出的东西卖了多少钱?”
“两样,一幅字、一幅画,一共卖了一千零一点。”他习惯性的少说一个单位。
“啊!不会吧,那折腾干嘛?”她脸上有无数个问号。
“不对,少说一个万。”他在她耳边说。
“啊!那是该折腾,一千万,天啊!”她兴奋地站起来,“万一这边啥也没有呢?”
轮到他“啊”一声:“还真是,从没这么想过,想凡是谭家祖坟,终归有东西的。”
“这可难说,还有呢,那么多坟,挖哪座啊?”她很快进入角色。
他再故意“啊”一声:“只能看完现场,再做决定。”
她直摇头:“不知道具体是哪座?麻烦。”回到沙发上又点烟,“觉得应该双管齐下。”
“怎么个下法?”他实心实意地请教。
“就让姓谭的跟那老人谈,谈得越热闹越好,你不要出面,躲着,不管发生什么,进退都方便。”她根据自己的了解提示。
他点头:“还有吗?”
她抱他坐腿上,一五一十地谈自己的想法,只听得他点头不断,惊叹声连串,等上了床,两人仍在密商策划,一直聊到凌晨三点,才在哈欠声中相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