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苏弥抬头,“他发高烧了,需要送医院,你帮我扶他起来。”
“好,我们送他去医院。”服务生说。
“我不去医院。”突然昏睡中的年翌琛嘟喃一声。
苏弥皱眉:“你不去医院怎么行?你现在很烧了。”
“总之我不去医院,苏弥,你抱着我,我就很快好了。”
苏弥大窘,但没理会他的要求,看向偷笑着的服务生,“麻烦你帮我一起把他送到医院去。”
“小姐,既然这位先生不喜欢医院,不如先叫酒店里的医生过来,给先生看看。”
苏弥有些犹豫,服务生又说:“酒店的医护人员都是专业的,并不比医院差。”
苏弥拧起眉头,想了片刻,咬了咬牙,点头了,“那就让医护人员给他先看看吧!”
于是两人又把人架进房间,将年翌琛弄在床上,苏弥要服务生去叫人
服务生去喊医护人员去了,苏弥只好拿着冷湿的毛巾敷衍在他的额间。
在苏弥给他擦拭额头的时候,年翌琛看似难受的皱着眉头,而且还很不安份,直往苏弥怀里钻。
“年翌琛,你给我安份点,要不是看你生病,我会把你丢出房间去。”她拿起被他蹭掉在床上的毛巾,想要拉开蹭在她怀里的他,重新给他敷上。
可是任她怎么拉,年翌琛都抱着她的腰紧紧的,她没办法,只好柔声哄,“年翌琛,你现在生病了,别闹,让我敷毛巾。”
“那你不送我去医院。”
“好,不去医院。”
“不骗我?”
她扶额:“服务生都去喊医护人员了。”
年翌琛这才放开了手,躺好身子,看着他满脸通红,她只好频繁给他换毛巾,十几分钟后,医生到了。
医生给年翌琛量了体温,接着开了药,苏弥伺候他把药吃了下去,如此折腾,到了十二点了。
不久,年翌琛出了一身汗,烧就退了,苏弥从酒店要来男士睡衣,拿着
睡衣,她有些犹豫,给他换上?
可是她还从来没有为男人换过衣服?
犹豫再三,她决定喊服务生来换,但是拿起酒店里的电话,她又搁下去了,罢了,他的身体她也看过了,就不矫情了。
她几乎是闭着眼睛换下睡衣的,替他换清爽后,才得以空闲体息。
她坐在床边沿,看着闭着眼睛的人,俊雅的脸孔,显的十分平和,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凌厉的棱角。
他生病了还特意找过来问她有没有被年云希伤到,心里头那根弦也软了下来。
这晚上,苏弥本想开多一间房,但是问了服务生,说现在没有空房了,不得不她只好跟他同张床睡了。
因为床也挺大,所以苏弥中间隔了一只大枕头,然后才安心的睡下。
翌日,苏弥睡到九点才张开眸子,张开眸子后,却发现她竟然在他的怀里。
为了不想吵醒他,她轻轻的拿开他横在她身上的手,准备起床,却听到年翌琛带着沙哑的嗓子嘟喃一声:“苏弥,你去哪儿?”
苏弥转首望他,只见他闭着眸子,“你的声音怎么哑了?”
“喉咙痛。”他嘟喃着。
她于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烧了。”她喃喃道了一声。
“既然不烧了,你该起来洗漱一下,吃个早餐,然后把药吃了。”
年翌琛很听话,下床,站起来后,身子晃了两下,“你扶我去浴室刷牙洗脸。”
苏弥皱起眉头,他真有那么弱,发个烧连走路都要人扶?
“我真是浑身无力。”年翌琛看着她说。
苏弥抿紧唇,顿了一会,手扶向他的手臂说:“走吧!”
某人脸上窃笑,他的装可怜还是很成功的。
站在洗手台,苏弥替他挤牙膏,装水,然后递给他,他却说:“你也一起刷。”
她望着他,“你先刷吧!”
跟他一块刷,太怪了。
年翌琛也没勉强,自己先刷,一边刷,一边透过镜子,望着身后的女人,嘴角泛起暖暖的笑意。
“苏弥。”
“嗯。”她淡淡的应着。
“我身上的衣服你换的?”
苏弥抬睑,看到镜中的他,嘴上沾着浓浓的泡沫,深眸里射出热灼的期盼。
“不是,是服务生。”她说。
“你换的就你换的,为什么要说成服务生呢?”
苏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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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弥要给年翌琛吃完药后,在他躺下之后,拿起手机,点开个软件,带上耳机,片刻,她急匆匆的说。
“你在这儿躺着,我有事出去一下。”
“去医院?”
“嗯。”
“我陪你去。”
“不用,你先休息吧!”
这次年翌琛真的没有跟过去,于是苏弥一个人出去了。
十几分钟后,她从出租车冲下来,往医院那里跑,趁着保镖换班,她混进病房去了。
走进去后,她看见季道夫依旧躺着,双眼紧闭,一张清瘦但却透着精明的面孔此时已经垮了下来,只剩一层皮包骨。
苏弥突然被定住魂魄了,眸光转动不了半分,里头渐渐聚集着雾珠。
这个她恨了多年的面孔,真的很恨很恨。
护士在替他检查,而她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心灵感应,季道夫紧闭的双眼突然蠕了蠕,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