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皱了皱眉,“太子因为心乱?”
天音抬眼一看,脸上微微一红,那本奏折上滴了好大一滴墨,却是刚刚他批着批着不知怎么就出了神,弄了一团狼藉。
“儿臣也不知,”虽是惭愧,但是天音并不害怕,因而声音清淡的回道,“只是越临近婚期,儿臣这心里,就越是乱。总觉得我似乎是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一般。”
云皇听了,眼神一闪,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天音,“你可是想起什么了?当初你中了毒,伤了记忆。也是死活想不起来蝶佩去了哪里,所以母皇不得已之下才同意了这联姻之策,否则的话,你这帝位,怕是难以长久。”
天音嚅了嚅唇,他想说自己并不想那什么劳什子皇位,只喜欢医术。可是看着云皇那张跟自己有八九分相似,清清淡淡的脸庞,他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云皇并没有抬头,但是对天音的一举一动却是掌握得一清二楚,她合上手里的奏章,静静的盯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不是娘逼你,而是当初娘为了登上这个帝位,得罪了太多的人。如果不把你安安稳稳的放在这个位子上,娘实在不放心。你只有在这里,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听着她的自称由母皇变成了娘,天音心底大震,他早就不是刚醒的时候那样懵懂的啥也不明白的愣头青了,母皇说得没错。如果他今天敢流露出一分不想要那位子的心思,那么明天,他的人头估计就会出现在对手的桌面上了吧。
“儿臣明白。”天音的声音不再清越,低了下去。
他看着云皇两鬓斑白的头发,心里忍不住一叹,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母皇,儿臣前儿给你开的方子有在用么?这白发,越发的多了……”
“呵呵……放心,在用。”云皇拍了拍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满心感慨,“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好了!对了,青衣还没醒过来吗?”
听天云皇问起青衣,天音的神色一黯,摇了摇头,“还没,不过脉搏变得稳了一些,不像前些日子,忽沉忽飘。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醒了吧。”
“嗯,要好好照顾他,一定要看紧了。”云皇点点头,起身,她的事情也很多,“他当初就是因看到了蝶佩,才认出你的,所以他肯定知道蝶佩的下落。可千万不要让徐家的人知道这一点。”
天音躬身,郑重应是,“儿臣明白!母皇请放心!”
“好了,我还有事,只是过来看看,你继续忙吧……”
说着,云皇就起身离去了。
看着云皇渐行渐远的背影,天音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身穿碎花小袄的背影,也是渐行渐远,“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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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边城。
天色已经微黑,月君同容华并肩走出城守府,皆是沉默。
月君想着刚刚从林城守那里听来的再有半个月天音就要大婚的消息,一时心乱如麻。
她摩挲着袖笼里的蝶佩,“师兄,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相信他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容华长呼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有些黯然的月君。心里突然一动,下定了决心,“我也不信,所以别担心,我会带你去证实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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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师兄要跟师妹见面了哦,一切都要有个了结了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