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南郡,清冷有雨。
对于沐言来说,这是奇妙而且注定被铭记的夜晚,整个过程有着开天辟地般的玄妙之感;但整个过程实际上乏善可陈,裹挟了太多太多的生涩与慌乱。
清晨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美丽的女子羞涩的都不敢看沐言一眼,安静的穿上衣服,深情的看了看沉睡的男子,悄悄的离开。
清冷的风轻拂着苍白的脸,这一夜对于如霜来说只感觉到了撕裂般的疼痛;但她也知道,从今以后,她便是他的女人了,想到这里,昨夜的拿出疼痛便又无比值得。
当沐言睁开眼睛,窗外传来了阵阵的喧闹和低低的呵斥声,连日来的紧张和疲惫在女子温热的身体上得到了抚慰,无论是神经还是身体都得到了极大的休息,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刚刚清洗过一般的清晰透彻。
贪婪的呼吸着冷冷的空气,这将是全新的一天。
除了了那些呆头呆脑的小蛮子之外,所有人看到沐言的时候,都竭力的板着脸,别过头去的时候却又开始偷偷的笑。
“笑什么小,吃饭少爷,嘿嘿嘿”老马倚老卖老的呵斥了偷笑的众人几句,然后自己便嘿嘿的笑了起来。
如霜把整个脑袋都差点塞进了粥碗里,根本看不到有任何表情。
肖楚楚有些嫉妒,又有些怜惜的在如霜耳边低语了几句,看向沐言的眼神又些哀怨,心中虽然知道是自己让的,但内心要想做到完全平静,却远远不是那么容易。
“今天去哪儿?”
钟免跟在沐言的身后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粗糙的大方脸忽然变的很精彩,挤眉弄眼的道:“忙活了一晚上,你不准备睡个回笼觉么?”
沐言没好气的看了看他,心说这么粗糙的心灵,为何会有这么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呢?
“沐秀才早!”
刚出算学堂,两名兵卒看到沐言二人出了,啪的一个立正,大声问好。
“早!”
沐言随意的打了一声招呼,心说原来是几天前不让自己进算学堂的那两个兵卒,见他们对自己恭敬异常的神色,想来是怕自己找他们后账吧。
往前走了几步,沐言忽然皱着眉头停了下来,兵卒军用强弩?自己为何这么大意!想到这里,他飞快的转身,来到两名军卒身前问道:“你们是南郡守备营的吧?”
两名军卒互望了一眼,不知道沐言所问何意。
“守备营地里,最近有没有多出什么陌生人来?”
一名年轻的军卒笑笑道:“沐秀才,军营里的建制你也应该知道,哪里能够说今天多来几个,明天又走几个的道理?”
沐言皱了皱眉头,心说难道自己猜错了?
另一位军卒胳膊肘捅了捅那年轻军卒的腰,然后道:“你忘了?周统领为了大家在冬日里洗澡方便,找了几十个力夫搭建水塔,说要建一个能烧热水让大家洗澡的澡堂子么?”
年轻的军卒嘟囔了几句,讪笑着道:“周统领也是关心弟兄们才建这个水塔,由于不合规矩,所以让大家不要到处乱说的,并非有意欺瞒沐秀才……”
沐言看着那年轻的军卒清澈的眼睛,确认他没有说谎,半晌笑道:“没事,我也就随便问问——这里有十两银子,算是我请你们喝酒!不过这件事你们可要替我保密,当我从来没问过你们;等过几天,我确定你们嘴巴的确够严,说不定会再给你们些银子花花!”
“沐秀才你刚才问过我们什么了吗?我不知道啊……”
两名军卒喜出望外,心说一年的饷银也不过二十两银子,这笔赏钱可真是不少;不动声色的收下之后,便开始装傻充愣。
“哈哈哈,你们两个,有前途啊!”沐言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带着钟免之奔府衙而去。
……
王老六一身的官服,腰配长刀的他看上去充满了威严。
听沐言将话说完,王老六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思索半天才道:“没可能吧?守备营可是军方的人!帝国的人谁不知道,军方可是太子殿下最忠诚的支持者!”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会忽略了!要说五六十号人如果想要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躲进永远不会怀疑的南郡守军之中,他们还能躲到哪里?”沐言眼光灼灼的说道。
王老六点了点头,面上却显出为难之色来,道:“如果那些人真躲进守备营里,我这个小小的捕快可不敢冲到军营里抓人;但凡涉及到军方,必须申请公函,由军机处责成调查,不过,你的时间显然不够了!”
“是啊,还有两天!后天晚上便是我大婚的日子!”
网老六说的这些,沐言自然知道;军方和地方官员本就属于两个系统,这样可以有效的防止地方官兵勾结,为祸一方。
“我们不是去拉人,我们只是去看看!看看那些修水塔的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批人”
沐言看着王老六,将看看这两个字咬的很重:“那些人也许有军方的路子,或者收买了某个不看好太子殿下继承大统的守备营官员,但他们不可能是真正的兵卒,就一定会有马脚露出来!”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现在守备营的守备之职还由郡守大人兼着,但郡守大人公务繁忙,根本管不了这么多,其中难免有些小杂鱼作祟!守备营的大统领周大彪和我还算是有几面之缘,进去看看倒是不难!”
王老六笑了笑道:“我可真是没想到,他们会躲在守备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