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肖让让肖郡守不到午牌时分便被手下的几位师爷生生的从床上拉了起来,宿醉未醒头疼欲裂的他一边揉着脑门,一边苦瓜着脸看着公堂之前吵的不可开交的百数十人,门外一眼望过去更是数不清的人头向内翘首以盼,其间更有不少人头裹白布,其间隐隐有血渍渗出。
肖让肖郡守为官半生,还是第一次在公堂之上看到如此大的场面,下的酒都醒了几分,一把拉过身边的师爷惨声问道:“难道那三国联军攻破青宁关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那师爷跟着肖郡守的日子显然不短了,没好气的郡守老爷按回公案后的太师椅上,附耳细细说了起来。
一听不是三国联军打进关了,肖郡守顿时松了口气,一拍惊堂木,官威十足的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肃静!”
“威……武……”
两旁数十名衙役在青石地面上轻点着衙棍,声音低沉的唱偌,一时间这个自从肖郡守上任之后便人迹罕至的郡衙便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带人犯……”肖郡守总算找回了一点青天大老爷的架子,又是一拍惊堂木沉声低吼道。
十数名发髻散乱的妇孺,两鬓斑白的老者被一群如狼似虎的捕快给推了进来,一个个噗咚跪倒在公堂之上,叩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呼冤枉。
刚刚找回一点官威的肖郡守有点傻眼了,眼前的这些妇孺老者一看就是苦哈哈的老百姓,要说他们犯了什么大事,打死他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那群衙役一个个板着脸,心中也是有苦自知;先前整个西凉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如果再不下狠手,恐怕不到黄昏整个西凉便会陷入骚乱之中,到时候再想平息骚乱可就难了。
当班捕头见势不妙,一声令下让那些捕快大肆抓人,奈何骚乱人群多达数千上万人,年轻青壮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这些捕快哪里追的上?最后只好抓了些闹的凶的跑不动的妇人老头回来交差。
听了师爷的解释,肖郡守有点坐不住了!
整个西凉城不过几十万人,一个上午的骚乱便有一万余人,如果无粮的恐慌继续发展下去,最后肯定会爆发更大的骚乱,到时候自己乌沙难保也就罢了,说不定还会革职丢官,下狱法办!他清楚自己的身子骨,一进那黑牢里,想要出来可就难了。
想到此处,肖郡守只吓出了一身冷汗,酒瞬间变醒了,猛的一拍惊堂木大吼:“兀那妇人,休得哭闹!你等有何冤屈,尽管如实招来,本官定会你等做主!”
“青天大老爷啊!我等世居西凉,从来都是老实人家;今儿一早去粮店买米,可这些可恶的jiān_shā居然囤积居奇,不肯卖米!家中尚有嗷嗷待哺的孩儿,八十老母,没米面过活,难道要看着他们生生饿死么?”
“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公堂之下的妇人老者嚎哭整天,就连公堂之外无数观望的百姓也是嚎啕大哭,跪倒一片,高声呼喊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这个主,真是不太好做啊!肖让苦笑不已,心说就算不好做,为了自己的小命,也要做上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