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平时起来的晚,总是将就着能赶上课时便好。
看到沐言洗漱的身影,老马有些措手不及,锅里的水刚刚烧开,米都没下锅,更别提粥了。
“少爷今天怎么这么早?”老马问。
沐言展眉一笑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
“这句话倒是有点意思,以前却没听过!”老马呵呵笑道:“不过少爷起早了,可是没粥喝了!”
“我走走,完了便去上课,就不回来吃早饭了!”空气微凉,沐言裹了裹身上的衣裳笑道:“可能以后马叔得早起一些,以后这个时候我应该都起来了!”说罢,便出了门。
老马看着沐言远去,心说少爷这是怎么了?从小到大可都是不肯早起的性子,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初冬的南郡,已经微微有些起霜了,空气更是有些湿冷。
也许时辰还早的缘故,南郡的街道上空落落的没什么人影;倒是那些为生活忙碌的小贩已经在简易的推车上升起了炊烟,开始为早上的生意忙碌起来。
长长的街道,近乎跨越了小半个南郡,时辰却依旧有些早,不过那些早餐摊位之上已经有了冒着热气的粥饭,或者煎饼之类。
拿出了些铜钱,买了些豆花,又扯了张煎饼,便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悠然的前行着,脚步轻快,不急不缓。
肖楚楚起的更早,当年父亲教她学功夫的时候便已经告诉过她,练功是一件极其辛苦而且漫长的事情,没有捷径可走,有的只是一日复一日的练习。
从五岁开始,今年她十八岁,整整十三年她从未间断过,不管是寒冬酷暑,无论是刮风下雪,闻鸡起舞,勤练不缀。
多年的练习总算有了些成效,手中的剑似乎同手臂合二为一,心随意转,剑出如电。
记得父亲说过,这剑法是适合男人所练的,女子使来,不是不可,只是少了些东西。
这句话,肖楚楚是认同的,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那层桎梏,但不知道如何去突破;有时候她会想,那层桎梏之后,应该会是另一番天地吧!
这个院子,自从多年以前破落之后,已经擅少有人来。
但此刻的门上却传来了阵阵敲门之声,不疾不徐,但持续不断,很有着一股门不打开便不停歇的韧劲。
“是谁呢,而且这么早?”
肖楚楚收了剑,擦了擦微湿的额角,冷了脸,打开了门。
门外,年轻的男子露出花儿一般灿烂的笑容,肖楚楚有些发愣,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会笑的像一朵花。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买了豆花;不知道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不过没关系,我都已经分开装了,喜欢什么便放什么!”
年轻的男子啃了一口手中的煎饼,笑着,絮絮叨叨的说着:“本来想买煎饼的,但是又觉得太干,女孩子总是要水润些才漂亮,豆花不但有营养,而且可以补水分!”
他说着,一只手就一直那么举在肖楚楚的面前,升腾的热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豆花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肖楚楚没接,只是皱了皱眉,感觉鼻子酸酸的;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脸就变的更冷,像是在微凉的空气之中冻僵了一般。
年轻男子的手依然那么举着,依然很没有形象的啃着手中的半拉煎饼,一边细细的嚼着,一边含糊说道:“是不是不喜欢吃豆花?不过今天没有什么时间了,你喜欢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明天再给你带来……”
肖楚楚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力的关上了大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是那阵风带起的微尘进了眼睛,抑或是一种莫名的思绪牵动了心神,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滚过她的腮边,滑落在地上。
江湖人,打落牙齿和血吞;肖楚楚是个女子,但她更认为自己是个江湖人!自从那一年开始,她便告诉自己再也不可以流泪,因为流泪代表着软弱和屈辱。
于是她便紧紧的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沐言有些惊愕的望着忽然关闭的大门,似乎吓了一跳;半晌,他才有些不甘的将有些凉了的豆花放在门口,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凉了不好吃之类的废话,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鲲鹏学院今天和平常似乎有些不同,那些木讷的平庸的六合诗社的学子们似乎有点趾高气扬,有些神采飞扬。
有些谣言在学院的各个角落里悄悄的传递着,不久便传到了鲲鹏三宝的耳朵里,然后黄浩龙便也知道了。
“哦……?”正在对着一本古书细细研读的黄浩龙的眼里闪过一丝有趣的神色,他笑了笑,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情让他特别感兴趣的了!也不是,至少还有一个女人还是多少能够勾起他的兴趣的。
祝三山嘿嘿怪笑着,表情很是夸张:“六合诗社的那帮废物,居然够胆子向咱们吉祥文会挑战,真是笑死我了!”
“是啊,难道前几次教训的它们还不够吗?前些年那个马什么来着,不是也狂的厉害?结果怎样,被老大的诗给压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后来据说自己发了疯!”
“一虎,这回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同!”周文正在鲲鹏三宝之中,不但才学最高,而且性子最为稳健,他一开口,即便是惊才绝艳犹如黄浩龙这般,都停下了笔,听他说下去。
周文正思索了一番,斟词酌句的说道:“听说此事乃是由那沐言发起!虽然我知道咱们对那沐言都极不顺眼,但大家也不得不承认,能够考取圣前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