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12点,冷珞华已经睡熟了。
安默语借着月光,看着手心里的名片,眼神里明灭不定。
过了半响,安默语起身换了一身黑夜,银针带入手腕,隐藏在衣袖之下。
打开窗户,安默语借着吸盘手套,攀附在游轮的平滑外壳上。
经过一个又一个窗户,有的里面寂静无声,有的里面娇喘不断。
海面上的夜风不容小觑,强劲的风力让安默语不得不把整个身体都贴在冰冷的铁皮上,手指在黑色手套下绷的青筋四起。
“嗯——”一声细小的,似猫叫的声音传入安默语的耳朵,这个声音很虚弱,可能本人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呜~~~~~”又一阵海风刮过,那一声细弱的呻吟也被带走,安默语凝下心神,继续前行。
游轮的内部,除去房间、洗手间,全部都装有摄像头,任何人之间的交流和利益都有可能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所以安默语不会去冒那个危险直接去找吕冥龙,而是选择这个难度较大,但是相对安全的方法。
“对不……起……”一阵海风呼啸过后,又传来一声呻吟,这一次声音要大了很多,安默语抬头看着前方的窗户,应该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安默语停在原地顿了顿,眉头不时的皱起又分开,
“嗯……你这个小子命还挺大的嘛,这样都没死?”一个老外,说着一口奇怪的中文,说话声音从窗户里传出。
安默语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向窗户爬去,因为是在大海上,外面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所以游轮上的人,大部份是不会拉窗帘的。
安默语匍匐在窗边,小心的往里观看着。
是一个男孩,双手被吊着,脚底悬空,看的的出来被吊的时间也不短了,手腕已经摩的开始流血,但是更恐怖的还是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鞭痕,狞裂交织,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他对面站着的,是一个棕色头发的欧洲人,魁梧雄壮,腹部的六块肌肉可以看的出,他是一个经常运动的人。
“哈!”男人双手握拳,摆出一个进攻的姿态,开始在原地不停的跳动,就像是拳击手在开场前的动作,“哈哈!”男人凌空挥了几拳,在他对面被吊着的男孩,害怕的紧缩了几下肚子,可以看出他的恐惧。
“哈!“男人又是一拳挥出,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打在男孩的肚子上。
“呃!”男孩在被打的同时,吐出一口鲜血,正好滴落在男人还有收回去的拳头上,
“啧!”男人看着拳头上的血,觉的很是恶心,连甩了记下,然后又嫌弃的看了男孩一眼,拿过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擦完之后他没有把毛巾放下,而是缠在了男孩的头部,最后毛巾一头一尾,全都塞进了男孩的嘴里。
“唔——唔——”男孩艰难的叫了几声,他的身子本就虚弱,呼吸很不顺畅,刚刚的血还留在喉咙里没有吐完,这下毛巾一塞全都堵在了喉咙,他费力的仰起头,想要呼吸,可是鼻子里也被呛到了血,每一次的用力吸,也只是让他更难受。
就在他仰起头的同时,安默语看到了他的脸,是昨天给自己送炒饭的那个男孩!他不是服务员吗?
男孩的胸脯开始起伏的急促,安默语知道他活不久了,而且这个魁梧的男人,既然是游轮上请的来宾,自然是身份不小。
安默语垂下眼睑,绕过窗户,准备继续去找吕冥龙。
身后男孩的唔咽声,开始越来越小,
安默语一步一步向前爬着。
“呵,要死了吗?没办法,谁让你弄脏了我西装。”男人看着开始精神恍惚的男孩,鄙夷的说道。
安默语前行的身体顿下,僵了片刻,又继续前行。
房间里的男孩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安默语努力让自己的耳朵转移到风声里,却在风声里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
在遇到任琼丽之前,安默语本是先去甲板上透了一会儿风的,可能因为位置比较隐蔽,让两个偷偷聊天的服务员没有主要到她的存在。
“小杰,你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客人刁难你。”
“还好啦,今天我不小心弄脏了客人房间的椅子,本来还以为会死的很惨,可是她没有怪我诶,”安默语听的出,这就是早上去给她送早餐的男孩。
“哇,你好幸运啊!”另一个男孩拖长了音,委屈的说,“我可就没那么好了,上一次送客房,不小心摆错了餐具的位置,当时就被客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回到厨房就被经理骂了,还扣了钱。”
“啊~~~那可怎么办?你的奶奶?”
“呵呵”男孩干笑了两声,“没事的,我不是还有一个姐嘛,她会帮我支着点,到是你,你家就只有你和你妹妹,现在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你身上,而且你妹妹要上高中了吧,开销一定不小。”
“没事的,只要她能好好上学,我多打两份工都没问题。”
安默语趴在海风里,男孩的笑声似乎还留在她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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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着小杰越来越撑不住的样子,嘴角残忍的笑了起来。
“砰!”男人突然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刚刚还在奸笑的嘴角就这样僵在了那里,显的十分怪异。
安默语打碎玻璃跳了进来,抽掉小杰嘴上的毛巾,却是抽出了另一块布条蒙住了他的眼睛。
安默语脱下手套,从房间里找了另外一双换上,左手钳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