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幻兮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稍一运力,掌中微微一翻,那光剑上的光芒便越来越亮,宛若龙游天地,招术诡变,剑风凌厉,呼地一声以越发凶猛之势朝栖凤拓连连攻去。
奈何栖凤拓手脚齐用也硬是躲避不及,突然一个踉跄,转身不力,那光剑便如一道极快的闪电,瞬时刺向了栖凤拓的肩膀!栖凤拓只觉浑身猛一痉挛,四肢百骸好像是同时被长剑刺穿了似的,疼得钻心!
那光剑闻到新涌出来的鲜血味,不由得越发威猛起来,刷地一下向栖凤拓飞来,栖凤拓虽是极力腾起光圈护体,无奈还是被光剑的威力给“咣当”一声狠狠地震住了心脉,栖凤拓感到嗓子眼一股甜腥之气窜上来,瞬间便从嘴里pēn_shè出一大口鲜血来,紧接着人也被光剑的余波给震到了树枝上,不上不下地挂在那,面色惨白!
“啊”梁灼忍不住又惊呼了一声,脸上面色难看。
这一次梁灼喊得声音比先前那一次要响亮一些,尘幻兮她们都转过头来,对着梁灼他们的方向满腹狐疑地看着,心想,难道这里面除了阿鼻大帝还有别的人不成?不知这个人是谁?怎么会为栖凤拓担心?
梁灼自己也知道做得不对,跳下树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了阿鼻大帝面前,低着头一副任你爱怎么样怎么样的样子。
可是半天没有见到动静,再一抬头发现阿鼻大帝正在看着她,一双眼睛澄澈无波,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孩子般纯净,不禁心里舒坦了一些,看来这家伙并没有生我的气呢。于是复又抬眼瞧了瞧阿鼻大帝,小声道,“外面那人是我的故人,我不能看着他死!”
阿鼻大帝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在梁灼脸上咕噜噜巡视了一遍,嘴角轻轻一扬,伸出两个摇摇欲坠的小爪子,一脸无邪道,“接好。”
梁灼气急,说不出半句话来。于是又跳到树上去了,一脸担忧地看着外面。
栖凤拓在树上渐渐凝聚起一点淡红色的光圈,那尘幻兮见先前有人惊呼,一时之间又分不清是敌是友,又或者是不是阿鼻大帝的弟子或者爱徒什么的,左右慌乱之下掌中的金光也慢慢弱了些,光剑悬在离栖凤拓不到十米的地方,迟迟未动。
栖凤拓顿了顿,刚想大笑,无奈声未出,一口鲜血却喷了出来,连连咳嗽了几声,勉强撑着牵起一丝笑容道,“不错不错,改日爷爷我将你这破剑卖了兴许还能换得了一口酒水喝呢。咳咳……咳咳”
尘幻兮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仰首朝他冷冷看去,淡淡道,“怕就怕就算是酒水,你也没命喝了。”她朝梁灼这边又看了看,未见再有什么声音了,心中犹豫不决起来,想着“阿鼻大帝是不是念着许清池的缘故不忍心杀了他,若是这样,不如我将他灵力全废,然后交给阿鼻大帝处置。”这样一想,尘幻兮掌中的金光便愈加闪亮了起来,光剑也随着那强烈的金光而在半空中哗啦啦地摇动起剑身。
栖凤拓正在树上试图凝聚起一个更大的光圈,但看见刚才停而未动的光剑又哗啦啦的响起来,眼看着即刻就又要朝自己刺来,头皮发麻,心道,“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自己万般艰难才来到这浮云山,竟然连阿鼻大帝的面都还没有见到!他越想越气,又想起了青菱和灵界的众位同门兄弟姐妹,只觉得身上的使命任重而道远,不允许他有半点差池,于是闭上眼,猛吸了一口气,“青菱,我不能让你失望!”说着凝神屏气,自六脉处积聚灵力,缓缓调息出一个浑圆明亮的光圈。然而,他身上伤势实在是过于严重,又连途劳累,若想仅仅依靠光圈中的灵力打败光剑,实在是遥不可及。
光剑剑鞘一凛,自空中猛地弹起,跃有几丈高,金光闪耀,剑身也刷地一下变长了许多,剑身柔软,朝着栖凤拓呼呼呼七折八拐地飞来,剑风过处,山石崩塌,草木枯萎。栖凤拓用手中的光圈全力挡着光剑,一边挡一边手中灵力不断自掌中缓缓腾起,试图用这个光圈困住光剑。哪知光剑根本不受光圈控制,剑身一折一绕,突地一下,从后面刺中了栖凤拓的胸口,鲜血哗啦一下汩汩流了出来!
栖凤拓眼前一花,“嘭”地一下顺着树枝掉了下来,那把光剑围绕在他身边正津津有味地吮吸着血汁!
梁灼一看,再也按捺不住,也顾不得阿鼻大帝不阿鼻大帝的,“刷”地一下闪身跳了出去,身子凌风一凛,立在了尘幻兮面前,挥手打断了她手中正在兹兹燃烧着的金佛手,高声喝道,“停下!”
金铃族的人一看,个个脸上皆是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尘幻兮愣了愣,刚想腾起来的金佛手又慢慢熄灭了下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梁灼,发现她就是先前与自己做对的丫头,一时之间不由得怒气冲天,但转念一想,凭她一个丫头又如何从阿鼻大帝处跑出来的,还有那个金铃族神兽也甚是听她话的样子,莫非她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思来想去,尘幻兮一时半会也不敢轻易得罪了梁灼,只上前微微躬身,还算客气的说,“请问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