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整整一个月闷在宁之院,可不是白待的,在这之间,她想了很多,听说府中来了一个神医,将尤氏的马钱子毒根治了,虽然她有不甘,不过,主子下了令,不可轻举妄动,她也只能忍着。.
这一次,刘姨娘吸取了教训,不再贸然行事。先将老夫人伺候好了,再想其他。
季锦冷眼瞧着刘姨娘,抄几本佛经就将事情解决了,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时,娘亲也到了,脸色红润,嘴间一直浮着淡淡的笑容,微福身:“娘,儿媳给您请安了。”
“身子骨好些了?”老夫人与娘亲说着,不过心思却不在娘亲的身上。
“让娘费心了,媳妇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老夫人点点头:“这便好,金姨娘那边,你有时间过去瞧瞧,这刚滑了胎,得多补补身子,就让厨房多给她添些菜罢。”
“娘,我记下了。”娘亲说。
没过多长时间,戚姨娘与季雅也匆匆的赶来了。
季雅如往常一样,请了安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了一旁,戚姨娘则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脸色。
季锦往季雅那边看了一眼,见她神色恍惚,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季锦刚想要挪步,却突闻老夫人的声音:“锦儿,兰儿,你们多久没去看你们外祖父了。”
季锦诧异的张了口。是有些时日了,老夫人没等她们二人回答,继续说:“一会备车去将军府罢。”
季锦的外祖父怎么说都是大周的将军,这层关系不能忘了,老夫人知道如今正是皇位之争,所以她才让季锦多去将军府走动走动。 这也为季相好。
季兰虽不喜与季锦在一起。可老夫人已经放话了。她不得不答应。
离了书意愿,季锦搀扶着娘亲,问:“娘,你和我们去吗?”
娘亲笑了笑,亲昵的摸着季锦的青丝:“也好,娘也许久没回去了。”
就这样,她们一行三人。一同上了马车,前往尤府。
马车上,季锦与季兰没有说过一句话,娘亲偶尔与季锦说一句,偶尔与季兰说一句。
……
人们都离了书意院之后,王妈妈才神叨叨说:“老夫人,这事不追究了吗?”
老夫人思索良久。额头的皱纹更是深陷了。她面色凝重:“这事……还有谁知道。”
“老夫人放心,这也是珠儿出府采集,才碰巧看见的,没有其他人知道,珠儿这丫头嘴严的很,她只与奴婢一个人说了。奴婢听了不敢怠慢,这才急忙的与老夫人说了。” 王妈妈眼睛一眨一眨。说的绘声绘色。
老夫人脸色一冷,目光一沉:“这事以后不许再提!让珠儿也给我烂在肚子里!若是日后我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一点由头,小心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王妈妈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赫然想不到老夫人会说这等话来,王妈妈立即跪在地上,“老夫人的吩咐,奴婢哪次没照做,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呐。”
老夫人摆摆手,让王妈妈退了下去,一个人坐在屋中,心是五谷杂粮,乱得很。
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子孙满堂,却没有一个人事让她省心的,在众多孩子之中,也就大儿子最有能耐,当了大周的丞相,且孙女还是未来的三王妃,这一点,足以光宗耀祖。
只是这个季锦,从小不在季家长大,性子太野,老夫人担忧会因为她一个人而毁了整个季家。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将王妈妈又唤了进来:“去将刘姨娘找来。”
待在宁之院的刘姨娘,听到老夫人的传唤,心上一惊,也不知是福是祸,季浅也站起了身,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娘,你说会是什么事啊。”
刘姨娘有些不耐烦:“我哪知道。”
话落,她穿起衣裳,随着书意院的丫鬟离了宁之院。路上,刘姨娘一挽耳边的碎发,打听道:“你可知老夫人找我何事?”
“刘姨娘,奴婢只是个传话的,什么也不知道。”
刘姨娘的心更急了,就好像将她的心放在油锅里炸,躲不能躲,逃不能逃。
到了书意院,两旁的两颗柳树叶子尽数掉落,纤细的枝干随风飘着,有一丫鬟通禀了一声,才让刘姨娘进了内室。
刘姨娘讪讪笑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老夫人,您找我?”
“坐下说罢,你这样站着,还怎么说话。”老夫人一改往日的面色,温和的与刘姨娘说。
笑里藏刀? 刘姨娘心中的焦虑更加浓厚了。她一挪一挪的缓慢坐下。等着老夫人发话。
“算算日子,浅丫头也不小了。”老夫人浅泯了一口茶,淡淡的说着。
这一问,弄得刘姨娘更加坐立不安了,老夫人这么问是何意,难不成想给浅儿随便找个婆家?这浅儿的夫家是她最看重的,如果老夫人随便给她配一普通人家,那还能成,短短的几秒钟,刘姨娘的心中已经将各种可能性想了一遍,她虚道:“老夫人,也没有多大,比大秀小上几个月呢。”
“那也不小了,十三了罢。”
刘姨娘颔首:“…是十三了…老夫人的意思是……?”
“我寻思着,该给浅丫头找找婆家了,这事得尽早筹备。”老夫人直接切入了主题。
刘姨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季浅是庶出,难不成老夫人要让浅儿给官家当妾?刘姨娘想着应对的法子:“老夫人,这二秀还没定下婚约,浅儿她还是再等等,不然岂不是越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