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中秋晚宴上发生的事在次日清晨就已经在大街小巷传开了。
早点铺子里,一个虎背熊腰的粗壮女人大口咬着烧饼,眉飞色舞的讲着一大早从隔壁王老二那听说的消息。
“我说姐们儿们,这昨天晚上云天山庄着大火都看见没,俺听说可是没少死人呐!”
“呦,真是那儿着的火啊,我说昨儿晚上咋瞧着东边那么亮呢,啧啧,这火可真是不小。”
粗壮女人眼一瞪,“那可不!昨天晚上云天山庄不是弄得那啥中秋宴么,俺听说啊,是有人闹场子……”说到这,偷偷摸摸的朝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那刺客可是来头不小,本事也大着呢,连王爷都受伤了,据说还伤的不轻呢!王妃为了救王爷被人砍了好几刀,啧啧,老娘要是能娶着这样的夫郎,俺一准儿疼他一辈子!”
“切!”众人不屑,“新王妃那模样长得跟仙子下凡似的,人又贤惠,要是能瞧上你这样的,那猪都能上树了!”
“哎,我说你们几个还别不信!”女人不服气地一拍桌子,大手一摆,“王妃俺是指望不上,可那流香阁的玉公子也是个绝顶的美人儿呢,不就几十两银子嘛,老娘今儿晚上就睡了他去!”
“啧啧,睡个小倌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睡人家花魁去,听说好像是叫什么倾城的?一晚上好几千两呢,怕是你把你家那两夫郎都卖了也值不上人家一晚吧?”
虎背熊腰的女人撇撇嘴坐了下来,端起大碗喝了口茶,“那倾城指不定活没活着呢!听说昨晚他也去了云天山庄跳舞……”
这边说的热闹,那边一男一女侧着耳朵听得蹙眉。
“哥,哥,你听那人说的,看样子昨天咱们走之后云天山庄还真出事了呢!”陆梓婉皱着眉头。
陆梓阳脸上也满是凝重,今天一大早他们出来准备去幽溟宫看看师父,师父那么爱凑热闹的人昨天竟然没去宴会蹭饭吃,真是奇怪!所以今天他们俩就商量着过去看看自家无良师父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想刚出门就听见这满大街的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看样子昨晚他们走了之后云天山庄还真出了事!
“昨天咱走的时候还是管家送出门的,要出事也应该是在那之后,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心下有些担忧。不管怎样,陆梓阳心里始终都存有那一抹狂傲的影子,她的冷笑,她的张狂,她与世俗的格格不入,还有,她对那个男子如水一般的温柔,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此时听说出事了,他到底还是免不了会为她担心。
“喂!”小丫头用手在哥哥眼前晃了晃,“你不是说夜幽溟吧?她那么厉害能有什么事,安心啦!”
无聊的玩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陆梓婉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其实她的担忧丝毫不差与哥哥,想到昨晚她心目中的雪公子与那个人一起闪亮登场,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聚了整个花园的光华,美艳妖冶到令人窒息,她这一颗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出了这样的事,她真担心他会受伤,虽然有那个人的保护,可传闻中昨晚云天山庄乱成一团,那个人真的能保护好他吗?
“婉儿,我老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咱赶紧走吧。”琢磨了半晌,陆梓阳坐不住了。
“嗯,走!”两人一点头,往桌子上扔了几个铜板就马不停蹄的往幽溟宫赶。
幽溟宫里,夜魅都气到抓狂了。
“你!说你呢!你丫少给老子摆这副死样子!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身体不好就慢慢养,咱宫里不缺药材!”夜魅眼一瞪,三步两步的跨到夜幽溟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壶,“我说你到底听没听见?”
“哗啦!”酒壶摔在地上,和着酒水碎了一地的粉末。
“别管我……”摇摇晃晃的把她推到一边,站起身来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迷迷糊糊地觉得雪儿不喜欢她这一身酒味,她想洗洗,然后再去守着他。
赤裸着的脚踩在一地的碎片上,丝丝缕缕的血迹在地上摊开,而那个喝醉的女人却浑然不知。
这个人从没有像这样颓废过。夜魅看着她,眼中浮过心痛,“夜幽溟,如果爱一个人太辛苦,那就放手吧。”
淡淡的声音让女人的身子一顿,凄凉的抬起头,脸上挂着恍惚的笑容,“放手了,心就没了,所以,便是伤的再痛,也好过被掏空。”
窗外的阳光美得耀眼,可这世上总有一些被遗忘的角落笼罩着阴暗,黑暗中,看不到未来,也看不清脚下的路。
挥手让影和漠两人跟上去,这家伙恍惚着别再掉沟里去!
独自一人靠在酒气熏天的大殿上,望着满地的狼藉,脑中思绪翻滚。其实她的心情她明白,但有的时候两个人之间或许真的应该留给对方一些自己的空间,一如她和羽落,分开了四年,时间抚平了过去的伤痕,或许在他们心间还留着淡淡的印记,可到底还是岁月的磨练让他们更加深刻的懂得彼此的心,而他们的爱情也不再如当年那般热烈,以至于灼伤了彼此,时光荏苒,如今的感情已化作一汪浅浅的溪水,清澈见底却也能够细水长流。
“二宫主,陆氏兄妹前来拜访。”
夜魅一挑眉,心下便有了数,“让他们进来吧。”
陆梓婉拉着哥哥一蹦一跳的走了进来,“师父!”
另一边,楚逸岚正在书房里翻阅着楚慕清收集来的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