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请吧。”赵翳伸出一个请的姿势,她的言语之间,温柔而又大方。标标准准的大家闺秀,若不是她之前在大易王朝的名声实在是太差。对于赵翳此刻的模样,别人也不会感到有任何的惊奇。
当赵翳乘着马车来到辉煌大气的宫殿面前时,城门前的护城河在清晨的微光之中,凌波闪闪。他们在边缘一处隐蔽的通道口走进去,这是大易王朝通向皇宫内部的一条隐蔽的道路。虽然不是很多人知道,但紧急的时候,还是可以帮助外面的军队快速通入其中。
毕竟现在的天下,并不太平。
赵翳跟着这位公公,一路上既不打听易皇请她来究竟有什么事。也不说破易皇的真实用意。现在易皇给她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相比还在易皇的宫里,是死是活并不知晓。而另一个铁定是死了的。但墨芷究竟是自尽还是他杀,又有谁会在意呢?这个朝代,没有谁证明谁的辉煌,也没有谁承认谁的懦弱。活下去的人,只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而已。
既然没有办法为自己求一条生路,那就只能这样了。
赵翳再一次来到易皇的书房,只不过盛德公主和段高誉也在。他们相视一眼,目光平静的就像根本不认识。赵翳拢一拢衣摆,便于入座。易皇还没有来,整个书房就被盛德公主一人的高压逼得透不过气。盛德依旧是原来的老样子,走到哪里,都不把人放在眼里。
毕竟她是已经婚过的公主,还早早的丧了夫,失去了孩子。
光光这一点,易皇就绝对没有打击盛德公主的心思。毕竟她可是为大易王朝做出相当大贡献的,在易皇的心里,盛德还没有与他作对的必要。一个女人而已,在易皇顽固的君权思想中,只要他是一天的皇帝,就会有人一直忠诚下去。包括任何人。可是赵翳不这么想,如果易皇真的是这么认为的话,她只能说,这个男人固执到可笑。
易皇的首座依旧是玉猪龙的雕饰,雕刻手笔连为一气,行事如鱼得水。这样的功力,在雕刻界,没有几十年是不可能有这个效果的。每一笔的勾勒之处根本就没有停顿凝滞的地方,堪称玉器的顶峰。只不过这样的宝玉,却被易皇一人得到,真是白白浪费这样东西。
赵翳真真是为此感到可惜。
只是她可惜没多久,易皇便以他轻快的步伐走进来。看来他的心情不错啊。
易皇一进来首先就是慰问赵翳。他眼角的余光瞟向盛德公主,果然他的行为成功的引起盛德和段高誉的注意。殊不知,他们几人之间本就是演戏给他看的。易皇看到盛德眼中的阴狠,更是满意他的这次行动。
“赵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为孤禀告边塞的情况。若不是有赵大将军为孤守护边塞,恐怕孤也没有办法如此安心的处理朝廷的事情。”
这就是在试探赵家的忠心了。想必易皇平时没少试探赵墟关,结果哥哥的牙关闭的跟石头缝还紧,完全套不出什么口风来,这才将打一打赵翳的注意。赵翳赶紧跪下来。
“承蒙陛下不弃,赵家才有为大易王朝表示忠心的机会。这是赵家的荣幸,更是天下百姓的荣幸。若不是陛下识得千里马,又怎么会有千里马一跃而起,一步青云的时机?这普天之下,从来都是先有伯乐的。”
“哼。”盛德忽然轻哼一声,“照你这么说,父皇提拔你们赵家,是赵家更是天下百姓的荣幸。那本宫倒是要问问,这天下,究竟是父皇的天下,还是你们赵家的天下?”
我能说那真的是我的吗?那肯定不行啊。她赵翳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啊。
“公主,草民不过是表示忠诚。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谁知道到你有没有?父皇,赵家谋逆之心昭然若揭。赵家不能不除!”
一切都在易皇的眼睛中。他看到赵翳听到盛德公主的话时,脸色蓦地一白。赵家当然要除,但不过不是现在。他只是光看看与林钰一样的面孔所露出来的惊慌恐惧的面色就是内心舒畅。
“皇儿,孤知道你心中的担忧。但是,赵大将军是大易王朝的肱骨之臣,没有他,我大易帝国何在?”其实这就是变相的说赵勉就是功高盖主,并且在一国之中树立了难以抗拒的威严,并已经威胁到大易王朝的根本了吧?赵勉,不知道你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为了这个噩梦一般的帝国,失去了自己的妻子,有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值。
而赵翳还想不知道易皇话语中背后的含义一般,拼命地说,赵家的忠心可表,绝无二心的屁话。
易皇看似很是关心的将赵翳扶起,将盛德公主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出去。盛德公主走的毫不犹豫,原本她就没想跟这个男人呆在一间宫殿中。而易皇是看见盛德公主真的已经离开之后,才开始问。
“翳儿啊,你父亲是与孤同身共死过的兄弟。孤是绝对相信赵家的忠心,只是孤的这个女儿因为失去了丈夫又没了孩子,脾气是一如既往的暴躁。不过你不要担心,孤是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做主?我看是恨不得想杀了我才是真的。真不知到与易皇一起呆过的大臣是怎么过来的,真是佩服他们的脆弱的小心脏,以及顽强的抵抗力。
“公主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里,她就是这个样子。见到谁都想杀,你不必理会就是。只不过,你的母亲林钰的死,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来了。赵翳开始拿着手帕抹抹眼角很快彪出来的眼泪。这么久的表情磨练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