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就是妾,蝼蚁就是蝼蚁。它不会因为外物的抬高而改变本质的分毫,也不会因为沼泥的包裹而覆灭了本性。你站在这里不过是披了一层华丽的外表,而内心腐烂成渣。”
“你的抬高,就是易皇给你的依仗。可是,谁告诉你,有了这个依仗,就等于不会阴沟里翻船了?“
赵翳的话还日日在耳边,可是作为易皇最得意的棋子。她秋雁又怎么可能就此屈服?她要以自己实际行动来证明,赵翳的话,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分割线----------------------------------------
都赋宫
袅袅的熏烟迷你了人的视线,本就昏暗的宫殿,无数红色丝绸层层叠叠。就像一个分不清道不明的迷宫,隐没着自己神秘的面纱,辗转难眠。
盛德的宫里,总会有一些欢爱之后残留的气味。也不知道是一群人对一人,还是一人对一群人。否则,用这么浓重的熏烟都无法驱散的气味,早该在夜半的微风中慢慢消散了。这里香炉散发出来的烟雾,更加让人意乱情迷。这就是为欢爱准备的。赵翳来了这么多次,这是第一次这么肯定。
否则,高高在上的盛德公主不会每一次都是半裸着身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稀客。”一道女声,在赵翳的上前方响起。浓浓的讽刺意味,更是凉寒了四肢百骸。赵翳并没有因为盛德的讽刺而放慢自己的脚步,反倒快了些。
“属下来迟。”
盛德重重的哼了一声,眸色不耐。看来这个赵翳已经忘了她当初说过什么了。
“你知道女人最大的武器是什么吗?”“容易衰败的容颜?绝世无双的肉·体?还是一颗赤诚的心?”“是你的摇摆不定,欲拒还迎。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觉得有趣。才会在人群之间多看你一眼。”,“或许你要告诉本宫,说不定会有一个人愿意跟你一起白头偕老。那么本宫再告诉你,【鬼影】不需要感情。”
“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物种。有些男人视承诺为毕生的信仰,可有些男人,视出尔反尔为家常便饭。本宫今日清楚的告诉你。【鬼影】一生,不可能遇到信仰的男人。”“当初赵勉是,赵墟关同样是,王愠也是。”“这是规则。在你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很明白了。想要活下去必须要杀掉阻挡自己的人,不需要仁慈,不需要犹豫,不需要宽恕,不需要借口。你只需要拿起你手中的刀,一个一个的抹杀。从而变强。”“这是你当初承认过的。你当初的愤怒呢?当初的委屈呢?如今在哪里?看来在日复一日的温情麻痹之中,你淡忘了你的初衷与本性。变得犹豫了。”
“对于不再锋利的剑,如果不听话,就毁了她。”
她盛德敢说,她苦心教导了这么多,赵翳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既然听不进去,本宫就以实际的行动告诉你,无视本宫话的下场,以及活生生的例子。
“把人带上来。”
周围虽然依旧是一片漆黑,或许在普通人眼里,盛德的这句话就想是陷入棉花里,根本无人反应。但是以赵翳的视觉,有一团黑影正迅速的离开,又迅速的返回。同时,他的手里,多了一个呼吸絮乱的姑娘。赵翳虽然很好奇,不过也没有问。
当这位不足十四岁的小姑娘被带到跟前的时候,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却是浸满了对未知的迷茫,和对高高在上躺在软榻上绝美女子的恐惧。她的目光一见到盛德,浑身就开始抖起来,怎么都控制不住。在数日的折磨下,盛德既没有对她施以暴行,也没有对她造成实质的伤害。但她就是很害怕,很害怕。因为,传闻中最高贵的盛德公主就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是如何一根根的被撬掉手指。如何在他们伤口上撒热滚滚的油,又是如何让苏家主母被人一遍又一遍的轮(女干)。虽然苏家主母对她也是很不待见。
但是毕竟是阴地里的手段,没有亲眼看见的那么真实。
赵翳凝视着这位小女孩儿,满是油污的脸根本就看不清她原本的原貌。但是就以赵翳现在所看到的,推断这个女孩面相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就是这种小心翼翼,谨慎而又乖巧的模样,很是讨人喜欢呢。
但是被盛德公主注意到,可不是一件好事。
小姑娘在自以为赵翳和盛德公主不会发现之时。脚步微微向后挪一挪,像是随时准备逃走一样。小姑娘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家究竟是得罪什么人了,一瞬间全部发配为奴,没收全部的财产。害得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大哥哥,就是苏家大公子,是如何被那一群男人,玩得体无完肤,奄奄一息的。最后,还听说被卖到窑子里做倌人,继续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想当初,他苏家大少爷,可是玩别人的份呢。
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摆眼前的女人所赐时。小姑娘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妖媚无比,又极为漂亮的女人,竟然有这般雷霆手段,以及狠辣的心肠。更为甚者,她的势力竟然有如此之大。这与民间流传的盛德公主相差太多,她也明白。在知道盛德公主这么多秘密之后,她是不可能平安走出去的。
她也想不通,明明就是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的她。这位喜怒无常的盛德公主怎么就偏偏留下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