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的时候,整个北嶷依旧处于一种安然恬静的氛围。周围死寂无声,清冷的街摊,悬挂着的招牌。昨日的灰尘四处漫溢,求不得一片安处。
当冯榷急忙忙追到秦府,把赵翳揪出来的时候。赵翳才知道顾雪已经失踪两个月了。
“你说什么?”
“顾雪是跟笙陵一起不见的!”冯榷不比顾雪做事欠考虑,说话也是极有条理。“到目前为止,易皇还不知道笙陵已经违背命令,回到大易王朝。而笙陵的行踪就已经被第二方人彻底掌控。有人怀疑,被易皇极为宠信的丞相大人,已经培养出自己的势力。正在控制着易皇大片江山。”冯榷转过身,眼神愤然。“如果是那样,以易皇疑心颇重的性格。丞相一家危险,顾雪更危险。”
赵翳见冯榷万分激动,精致的小脸也开始泛红。于是急忙安抚。“现在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时刻。”
“你要清楚,作为皇帝。更是一生维持数百诸侯平衡的掌权者,他最注重的是制衡之术。古有鬼谷子纵横之道,又有孙膑维权之术。易皇从小饱读经诗,不可能放任这一点。”赵翳平缓又淡然的语气,可以让人神经舒缓。“前些日子,酆国和晋国的贡礼被劫。还有人怀疑是镇南王的手笔,毕竟他们的地盘离峒临实在太近。易皇还不是一笑了之。”
“可是这并不能同言而语。”冯榷焦急反对,“镇南王跟一国丞相,谁的影响更大?若是身边的人都敢有谋反之心,易皇脸面何在?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就算有所动作,那也是杀鸡儆猴,灭末求初。”赵翳的话,让一直激动的冯榷彻底冷静下来。“处置一个丞相,变数太多。顾惜在朝廷之中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后手。易皇应该要考虑考虑,处置了丞相大人的诸多后果。”
“更何况,”赵翳接着说,“如今天不降甘霖,颗粒无收。百姓无米可食,无衣蔽体。往年可收取五千石的粮草,如今一半都上交不来。没有粮食,没有钱财,没有兵力,没有谋士。而如今个个诸侯蠢蠢欲动,这个时候,是动乱国之根本的最佳时机吗?”
“那易皇……?”
“他会忍,而且必须忍。”赵翳没有任何表情的吐出这句话,清雅的微风徐徐吹过。撸不走的一丝秀发,在空中辗转。“如果我是易皇,也必须这么做。”谁叫他一朝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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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赋宫
袅袅的熏烟繁复,透红的珠帘琉璃。这都不是构成都赋宫阴暗的最主要元素,更重要的是空空无一物的大殿,充斥着太多的死寂。
“公主,笙陵跳崖。”
简短有力的禀告,仅仅是让盛德的眼皮子张开。妖媚的眉宇,显露出一分讽刺。“本宫不过是玩玩,他就跳了崖,真是经不起折腾。”
“今日早朝,段高誉指证了丞相大人。以及丞相大人顾惜爱女失踪一事,易皇怒极,却并没有下一步行动。而酆国和晋国,使臣被杀一事,却是有了眉目。”
盛德公主静静听着自己忠心的奴仆,说着这一切。脸上除了妩媚之外,在没有别的表情。“在本宫的一手促成之下,眉目什么的,都是伪作的。只不过本宫是女子,又是皇族,许多事情不能出面。以后,就有劳你了。”
益迁不敢不敬,赶紧低头。“属下不敢。”
“苏家那丫头,有什么问题吗?”
“暂无。”
“诸侯国那边呢?”
“他们听说酆国和晋国的使臣被杀,仍心有余悸。再加上大易王朝这些年日渐式微,恐怕不能服众。只不过还没有出现被易皇分封的诸侯国,大吃小的局面。他们只是囤积兵力,收复外疆。”
“没有足够的粮食跟兵力,以及人心。始终是他们不敢跟大易王朝起正面冲突的最关键一点,可是现在,即便是本宫也无法成全他们。若没有诸侯异动,就算是本宫,也无法与父皇一较高下。”盛德公主眉头微皱,她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还等下去?
“没有足够的诱因,指望诸侯国自己异动起来,那要等到何年何月?”盛德优美的曲线轻轻一挑,嫩白的双腿直铺在软榻上。柔软的狐裘下陷一个坑,将盛德公主完美的身体紧紧包裹其中。但是,即便是益迁,也没有在这具完美的身体里,看到生机。美貌的盛德公主睿智得只有谋略,没有感情。
“既然酆国和晋国的诸侯使臣被杀,那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告诉他们使臣皆是易皇授意于镇南王,来刺杀。”
“可是易皇这边……”
盛德公主冷笑。“父皇不处置镇南王,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余的诸侯国自然看得到父皇想要处置他们的决心,自然会暂时合为一气,共同来探讨父皇的心意。如今,父皇若是处置了镇南王,恐怕边疆失守,政体失衡;人心惶惶,朝不保夕。若是不处置,恐怕诸侯各国虎视眈眈,信誉有损;重则朝廷不保,生灵涂炭。如此一来,本宫到是要看看,父皇会如何抉择了。”盛德一步步分析着这一切,就像下棋时,冷静的思考棋局。所不同的是,盛德公主的棋子,是天下,是诸侯,更是人心。
“还有其他的事吗?”盛德公主见益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