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对着海公公胡乱的瞎扯了一通,把海公公给忽悠的小眼一眨不眨,一愣一愣的。孝文仔细再一考虑,越想就越感觉自己的想法可行。这就要站起身子,宣人去草拟诏书。海公公见孝文直起身子朝外走了,这才蓦地反应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孝文刚要卖出门槛的腿脚,强颜欢笑的失声唤道:“皇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再乱开玩笑折煞老奴了,老奴差点都当真了”
孝文脾性调皮,时常乱开玩笑玩弄下人,海公公负责孝文的日常起居,平时可没少受他的捉弄。可是平日里的那些玩笑,海公公犹还能承受的住。可是方才孝文所说的那些
堂堂一国之君,在前线防守有利的条件下竟然要主动让位给那已经出兵兵戎相见的叛党头目,这不是闹呢么?海公公这都服侍了大半辈子孝文皇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本来还想指着孝文当靠山,往后倚老卖老,在皇宫里还能享有日富贵荣。可是现在这个不靠谱的主竟然比自己还先撂挑子,这不就是相当于往后的生活没了依靠,海公公能不着急么?
“海公公,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想踏步出去的孝文一回头就看见海公公一大把年纪熊抱住他的腿,又听他的话不禁耐着性子跟他解释:“皇帝有什么好当的,从刚继位到现在,我就没过过一天自在的日子,每天我要早起早朝,看着数不清的奏章。想偷偷歇一会儿,出去玩玩,还有那爱管事的大臣指责喝骂,口口声声研讨我如何不顾天下,荒淫无道了总之啊。我这个皇帝当的是够够的了,现在正巧又有人想来争取这个皇位,既然他们想要,那就给他们。如此一来也省的打仗了。而且没准他们治理国家会比我更好”
海公公一看孝文这次是玩真的了,登时面露苦色,心里叫苦不迭,把孝文的腿抱得更紧了:“可是可是老奴舍不得皇上你啊,这天下大权,有多少人做梦都想争夺,怎么皇上你还拱手朝着外头送呢?对了,皇上你一定担心叛军攻打进来对不对?可是前方已经有消息了,张大人英明神武,叛军已经撤军了啊”
“我意已决。旁人谁也劝解不得我。”孝文望着门外广阔的天空,目光中透着一股坚定,低头看看已经泣不成声的海公公,动情的道:“海公公,如果你若真的舍不得我。那么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罢”
孝文年纪虽小,可是脾气上来了也带着一股掘劲。海公公一哭二闹苦心劝解都无结果,就差上吊撒泼了。现在海公公算是看出来了,皇帝这回真的是吃秤砣铁了心了,他就像是转到南墙的犟驴,怎么拉都拉不动。
劝解无果,海公公只好停止了无用功。一大把年纪的他哭哭啼啼委屈的像个姑娘似的跟在孝文的身后。孝文也不顾他。径自来到平日里处理公务的殿堂,拿起许久都未曾拿起的笔,生涩的写了一小段,其内容大致是让张敬元放了王瑶儿,收兵撤退。除此之外,孝文又给龙子俊写了一封密函。其大致意思是退位天下与他,自己啥也不谋,只求往后能有个自由自在的生活。
写完了这些后,孝文就宣人进殿,两个守门的年轻侍卫就从外头走了进来。这两个人一直是孝文身边的贴身护卫,一个换做熊,另一个唤作小昌。跟的时间久了,就连孝文也能记得住他们的名字。
“呐,你们两个就拿着这两份诏书火速的前往晋城,路上切勿贪息”孝文把手上的诏书递给两人,小昌,熊眼神中闪掠一丝犹豫,可还是倾身上前去接过了密诏。
小昌和熊领命出去,孝文坐在龙椅上,小手夋梭着下巴,忽然想到瑶儿现在在晋城,自己许久未见她,心中也挺想的慌。想到这里,孝文又唤住了那正要走出门外去的侍卫,说道:“你们等一下,这样吧,我随你一同去晋城,反正这天下都快是别人的了,我在赖在皇宫也没什么意思”
一大把年纪的海公公又在一边担心的喊道:“哎幺,皇上,现在晋城乱的很,这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
孝文嫌弃的摆手打断了海公公的话:“我这都快不是皇帝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规矩?我去意已决,旁人在劝也没有用。”正说着,他就站起身子由上方走下去,来到小昌和熊的身边,欣然道:“走,你们与我一起同行。”
孝文说着就一脸欣然的朝外头走,可走了几步,感觉两边并无人跟过来,扭头一看,却见那小昌和熊还愣愣的怔在原地。
孝文疑惑道:“怎么,你们怎么不走?”
小昌道:“皇上,您难道真的打算是跟着我们去晋城?”
孝文点了点头:“这还能有假?”
“既然这样,那就对不起了!”小昌低语了一声,旋即朝着熊使了个眼色,两人噌的踏步过来,宛如老鹰捉笑似的就把孝文跟提了起来。
其实就在之前,孝文就发现了这两人有些许的古怪。小昌仅仅一个侍卫怎么敢用那种语气与皇帝说话。不过当时孝文虽已瞧出端倪,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都是自己主动退位的缘由导致的,正所谓人走茶凉,你都快不是皇帝了,谁人还会向之前那样毕恭毕敬?
可是他们竟然放肆到对自己动手,这一点孝文是怎么也想不到的。等他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小昌给钳制住,动弹不得。
上方的海公公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他实在也想象不到两个平日里守门的侍卫,竟然会嚣张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