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秋风凄厉,几抹璀璨的星光从云海中零星透出,月牙儿从黑沉的云浪中穿透,照白一方,月光下的后花园里隐约有人影晃动,巴掌大的手电灯光指引着前方之路,花园里悄然无声,只有百年老树在残风中颤抖瑟吟。
“楚老大,这大概就是辰姐说的栅栏门了,”洛斐用手轻触着门把道,“看,这上面还有把大锁。”
楚天阔和兰梓萱同时靠前,将手电筒照去,但见铁栅栏门自西向东,横跨花园两端,中间是铁门,再往上照去,门的上方如狼牙般锋锐,这是为了阻止人攀爬设计的,且楚天阔用手轻轻抚触上面的铁栏杆,感知这门绝对是新做不久的,对于一个普通花园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花园本就是人们休憩养生之地,何故阻止人进入?由此看来,里面定有“猫腻”。
“洛斐,你和梓萱在这守着,我一人爬进去看看。”楚天阔说着将手电筒递到洛斐手里,“注意把风。”
“不行,楚老大,这太危险,我要和你一起去,”洛斐压低嗓音,“多个人多个主意和照应。”
“那不行,梓萱一个人留在这才叫危险,”楚天阔不由分说断然否决,“别废话了,我去看看。”
楚天阔说完人已经向上攀爬……
“楚老大,铁门上端很尖利,你当心点。”洛斐还是不放心。
“知道了,这点小障碍还难不倒我……”
楚天阔小心翼翼越过铁栅栏门,跳了下去。
“把手电筒给我。”他说。
洛斐把其中一只手电筒由栅栏栏杆间递过去,楚天阔接过,掉头就走。
越往里走,楚天阔越感到自己头顶上弥漫着血腥味,阴森恐怖。借着小手电微弱的光,他仔细查看周遭的环境——这是个日渐荒废的花园,由于长久没人进来打理,杂草都长到路面上来,花圃中的花更是颓败枯死,暂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是整个气氛让人很压抑。当楚天阔走到一棵百年老榕树下时。发现他脚下的泥土似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因为踩上去的感觉有点松软——这两天并没有下雨,不可能是因为雨水的关系,直觉告诉楚天阔后花园的秘密只怕就是在这一方沙土之内。
他以最轻快的速度走向门口。向洛斐和兰梓萱打了个手势,问:
“洛斐,梓萱,你们能进来吗?”
“可以。”栅栏门外的两人同时回答。
“很好,你们俩马上爬进来一下,注意栅栏门上方,别被扎到了。”
……
于是,三人都进了后花园这方诡异之地,走向那棵老榕树下。楚天阔用手电筒照向脚下说:
“洛斐。你和梓萱四处找找看有没有挖土工具。”
“好的。”
洛斐和兰梓萱在漆黑一片的花园四处扫荡似的胡乱摸索,最后还是楚天阔告诉他们,假如这里真有被翻动过,那么挖土工具是不会被带出去的,一定是埋在了什么隐秘的地方。果然他们在花圃丛中不深的泥土下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拿出一看,是铁锹,正更加坚定了楚天阔最初的预想,他让洛斐动手铲开他脚踩的一方地,让兰梓萱到门口把风……
随着洛斐将泥土一锹一锹的铲掉,一股恶臭随着冷风钻进在场每个人人的细胞,楚天阔和洛斐直作呕,用手捂住口鼻的同时,将手电筒往前一照,巴掌大的一方光亮里,赫然出现两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又将手电筒由上往下的照,方断定此尸体可能是一男一女,两人同时惊呆,而原站在门口把风的兰梓萱也站不住了,连忙跑上前,询问情况:
“怎么样,楚老大,洛斐,事情是不是如辰姐所料?”
“是的,”黑暗中,楚天阔蹙紧了眉头,“真没想到堂堂一家知名侦探调查所的后花园竟隐藏这样一件刑事案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楚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做?”洛斐一手握铁锹,一手抹了把额前的汗水,气喘吁吁的问,“我看还是先恢复原样,明天报案。”
“就照你说的做,”楚天阔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利索点。”
“好的。”
……
与此同时,在港务小区天主教堂办案的程浩羽和慕晨辰这对“夫妻”对另一宗案件的调查也正紧锣密鼓的进行,在教堂聚会结束后,按照事先两人约定的,程浩羽去找这所教堂仅有的三个远道而来的修女,慕晨辰则到后台找上那位西方神父。后台其实就是天主教堂的后厅,大概为教主或神父休息的地方,那位西方神父刚在椅子上坐下,冲了杯咖啡,就见一个陌生女人走了进来——
“请问这位小姐,你是?”
“哦,神父你好,”慕晨辰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打招呼,“没经过邀约就来,万分抱歉,我和我先生是一对虔诚的天主教徒,听说这几日我市会有位西方神父远道而来,特来拜访。”
这位西方神父身材矮小,体格健壮,却身披一条长过膝的黑色外套,谢顶的棕色卷发下一张脸像未经发酵的黄面粉馒头又干又硬,一双灰褐色的眼睛里暗藏凶狠,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像在嘲笑他一般,闪着晦涩的光。
“哦,你好,我叫大卫,”这位西方神父冷冷的说,“那么你的先生呢?”
“我先生在外头和一个熟人聊天呢,让我先进来拜访您,”慕晨辰淡定从容的微微一笑,随后机敏的将话锋一转,“大卫神父,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西方传教士主持聚会和布道,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