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皖江上空厚厚的云层终于被冬日的光刃劈成了两半,多日不见的和暖的光辉洒遍了这片大地,人们洋溢着喜悦的笑脸昂首仰望着蔚蓝的天空与暖暖的太阳,气温开始回升,冰雪开始消融。
曾益民缓缓睁开依然很沉重的眼帘:“啊”,这是在哪里?
“醒了,醒了,曾市长醒了…”
醒了?我醒了有必要这么大声的喊吗?曾益民感到很奇怪,还有一丝想喝斥人的念头。
转动了一下脖子,感到一阵酸痛,“哦”,好难受,浑身发软,使不出一点力气。
“曾市长,曾市长。”许多不同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呼唤,里面还夹杂着女人轻微的啜泣声。
扭过头一看,认识,是高雅兰,红红的眼睛好像刚刚哭过,再看看周围,叶广元、马向前、赵世永、沈佳平等,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像是医生,还有护士。
哦,这是医院,我生病了?
曾益民总算反应过来了,他把眼睛一瞪:“你们干什么?这个时候不在自己岗位上,来看我干什么?外面那么多的事情急等着要处理,你们还……”
曾益民刚要开骂,却听到叶广元说:“老曾,通车了!天晴了!雪化了!哈哈哈。”笑声里充满胜利的喜悦。
“哦?”曾益民一骨碌翻起身,准备站起来到窗边看看,但就这一骨碌已经耗光了全身的力气,双腿刚占地就开始发软,赵世永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把他又放到在床边坐下。
“天晴了?”他喘着粗气问了一句。
“是呀,天晴了,昨天就晴了,今天高速路通车了,火车大部分班次正在恢复,绝大多数航班也都恢复了。”
曾益民一愣:“昨天。怎么?我睡了两天?”
“你不是睡了两天,是发烧烧了两天,可把大家都急死了。”叶广元微笑着说道。
“我没事,急我干什么!这么说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曾益民还是有些担心地问。
“是啊。是啊,都解决了。”所有人都齐声点着头说道。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老马,你回去之后,通知各单位,拟定一个名单,上报各单位在这次抗击特大雪灾中表现突出的优秀个人,市政府也拟定一个名单,确定在这次抗灾中表现突出的先进单位。两下综合,市政府要开一个表彰大会,奖励这些单位与个人。”曾益民一口气讲了那么多话,都有点气喘吁吁了。
“好好,我回去就办。你别太操心,安心静养。你不知道,你这一病,上至省委李书记,下至南江百姓,都替你担心呢,汪书记是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晚上一趟的来看你,哦,对了,你醒了,我得赶紧跟他汇报一下。”马向前忙出去打电话去了。
“我只不过是感冒了。那有那么夸张,还上至李书记,下至南江百姓,乱讲。”曾益民很不满的说。
“老曾呐,你是被烧糊涂了。你可不知道你当时多吓人,41.5o呀,那可是能出人命的呀,连续昏迷两天两夜,一直讲胡话,把我们都快吓死了。哦,还有,汪书记前天打了电话给你妻子了,虽然没有全部说实话,但估计你妻子也吓坏了,在电话里哭个不停,一天打十几个电话过来问,可是阳城过来的高速没通,她没法子过来,今天高速通了,打电话说她马上赶过来。”叶广元把曾益民昏迷时的发生一些事告诉了他。
“小静知道了,呀,电话给我,我和她说一下,她可是个操心的人。”曾益民恢复了一些气力。
沈佳平递给他他的电话,然后大家都出去了。
“小静,你在哪?”
“益民,益民,你醒了,你好点了没有?呜……”仁静听到丈夫的声音,当即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
“没事,我没事,别哭,小静,我这不是在打电话给你吗?”曾益民竭力安慰着妻子。
“汪书记都打电话来了,还说没事?你是要急死我呀!我现在在高速上,大约还有两个小时能到。
“真的没事了,你别急,我一会叫人去高速路口接你。”
“嗯,我一会就到。”
挂上电话,喊了一下外面的人,大家又都进来了。
曾益民对赵世永说:“世永,一个半小时后,去高速路口帮我接一下仁静,她没来过,不知道怎么走。”
赵世永连忙点头答应。
大家坐下来继续闲聊,也都因为曾益民的醒来而欢欣鼓舞,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大家的心里,这一个星期所做的工作不差是打了一场漂亮的战役,又取得了全面的胜利,那种喜悦与振奋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我想象不出,如果不是我们准备充分,应对得当,指挥有度,这几天的南江会乱成什么样子!想象一下三十几万人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被饥饿、寒冷、焦虑与恐惧所包围,一旦到了忍耐的极限,那么多人闹起来,会是怎么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场景。想想都后怕呀,万幸万幸。”叶广元心有余悸地说。
“说得好,”门被推开了,汪海洋领着市委领导班子一干人走了进来:“我们能取得这次抗击特大雪灾的全面胜利,就是因为我们走在了时间的前面,准备充分,上下同心,指挥有度,在这次雪灾中,我们市没有发生一例非正常性死亡,没有发生任何不安定或混乱的局面,所有紧急事件都能有条不紊的合理的得到解决,从这几方面看,我们已经取得了这次抗击特大雪灾的全面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