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做的好,没什么遗漏,虽然说我以前也是做这些事的,但我可能也考虑不到你这样周全。”
“我那能跟你比,你那是管省委,事情比我多多了。不是一回事,没有可比性。”马向前谦虚地说的。
“现在心里踏实多了吧?”曾益民笑着问。
马向前听他这样问,心里一激动,人还没说话。却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老马,别这样,事情都过去了。”曾益民劝道。
“曾市长,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昨天我一夜没睡,和我老婆说了一夜的话,我老婆说,你们这次不但是挽救了我,也挽救了我们这个家庭。我那家小子明年就高考了,那孩子,心思重,如果我出事了,他铁定考不好。还有老爷子老娘,年纪都大了,身体又不好,到那时家里该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昨天得到消息以后,我心里一下像去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人那个轻松啊,没办法形容。恨不能长两翅膀能飞起来,这些都是拜你和汪书记所赐,你放心,我今后一定好好干,再也不惹那些鬼事了,再也不能惹了。”
一通肺腑之言。涕泪横流,动情至极。
曾益民转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
事情的发展正如曾益民所想。中央纪委把此次南江马向前事件当成纪检监察领域里的一个成功案例,向全国推广,并下发了一个通知。
通知规定:鉴于时至年关,中央纪委同意在开年过后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开始,一个星期内,主动到各地方纪委监察部门交代问题的人员,依据金额及问题大小,酌情从轻从减对当事人的处罚;金额在规定范围的,可以免于处理;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可以做有罪免讼处理,免于刑事处罚;交代问题必须完全彻底,不许虚报瞒报,一经查出,从重从严处理等等。
规定考虑的极具人性化,从人性与法律双重角度去考虑问题,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涵盖其中。通知后面还附了一份至广大党员干部的信,这份信明显是高手写就,写的声情并茂,感人泪下,劝说并教导那些犯下过错的人要紧紧抓住这次机会,主动交代自身的问题,并检举揭发身边的人贪腐的行为,争取宽大处理。
严力也看到了这样的通知,打来电话。
“我说我的市长大人,不带这么抢饭碗的,你做一件事,就让我们这些纪检干部的脸面丢尽,都不好意思再干这一行了,哈哈哈。”
“你现在轻松!过完年有得你忙的,到时累死你丫的。”曾益民笑骂道。
“我什么时间轻松了?我现在还在专案组好不好,说到这事,我得向你汇报下,我这段时间观察,发现他们现在是拒不再深入地交代问题了,但我能看得出,这些人还有没交代的,所以我判断我们里面有内奸,他们给这些人通风报信,让他们知道外面的情况,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但是我们又不能老是问不出问题,这么耗着不是个事,我们简书记催了几次,所以这案子过完年就要转入司法流程了。tnd,要我抓住了那个内奸,一定重判。”严力憋着一肚子火,气哼哼地说。
“又急躁了不是,是鬼他总会露马脚的,不急,转就转吧,他们暂时快活一阵子,跑不了。”曾益民安慰了两句,挂上了电话。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拿起电话拨通了欧阳剑的电话。
“欧阳,这要过年了,你什么时间回去?”
“我不回去的,我准备叫老婆孩子过来,在南江过年,这边事情那么多,离不开啊。”
“嗯,我打电话就是想提醒个事,过年了,那个孙浩天与朱安你可别忘了。”
“那能犯那错误,早布好点了,回来就收网,并且我们这次没做上门说教工作,造成一种已经淡忘了他们的假象,让他们放松警惕。”欧阳坚工作做的很细。
“没忘就好,这两个是重要涉案分子,一定要想办法抓住。”曾益民叮嘱了两句。
“没问题,你今年过年回去吧?”
“我回去呆两天,汪书记安排的。我也的确想回家一趟,还有点事。”
“那我就提前给你拜个年,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哈哈哈。”
“嗯,你也快乐健康。”
曾益民之所以想回去。一是想看看父母,他们年纪大了,陪他们吃个年夜饭;二是知道楚江月已经从沪海回到阳城了,他们通过电话了。许久没看到她了,不知道她的病治好了没有,人现在怎么样,一想到她纤弱的身体与郁郁不欢的神情,他就感到心里发酸。所以才同意了汪海洋的安排准备回家的。
一晃两天过去了,他把手里的事都安排妥当了,该签字的签了,该拨的款拨下去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马向前也是安排的仅仅有条。第二天下午他就把行李先放到车上。准备一下班就直接回阳城。
因为年前许多事情都提前做完了,现在坐在办公室里反而没事干了,背对着门,眼睛盯着窗外,想着心思。发着呆。
这时背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听到那熟悉了的高跟鞋的声音,曾益民知道是高雅兰来了。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所以没有回头,淡淡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公事没有,有点私事和你商量一下,行吗?”背后高雅兰声音细微。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
曾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