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概弄明白了祝家兄妹的情形,梅清倒没放在心上。t/这些与己无关之事,梅清一向秉承的原则便是心中有数即可。
只是被祝文婉搅扰了一番,却也没了心思摆弄衣裳,梅清便让人收拾了,只留下几匹颜色花样儿时新的。过了两日,借着要裁衣裳的幌子,与吴七商定了水仙瓷的后续营销事宜。
随着工艺日臻成熟,如今水仙瓷的制作已是渐渐上了路子,成品率渐渐增长,且除了方正的瓷片之外,也成功制出了形状较简单的盘碟和碗。因着水仙瓷的硬度高,故此也在摸索更轻薄的器形。
梅清对进展十分满意,便提出了两个建议。
一个是关于专卖店的建议。待水仙瓷成品有一定数量之后,可与陶陶斋分开,另寻铺址,专门售卖。
另一个则是关于开店时间的建议,若是之前安邦侯府买去的插屏能在太后寿宴上打响,那么在中秋之后开店便是最合适的了。
吴七对梅清的建议都十分赞成,表示回头便安排吴掌柜去办。
虽说裁衣裳是幌子,却也确实是要做些衣裳的。梅清已画好了样子,便交给了丰益绸缎庄裁制。过了几天,终于赶在去陶府做客之前送了过来。
这次裁了三套衣裳,梅清挑选了一下,选了宝蓝色的上衣和玄色的裙子,这个配色一向是她的心水之选。至于头上,她一向不喜累赘,只插了两只碧玉簪子。梧桐到底觉得太素了,硬是加了两朵并蒂莲的绢花才罢。
等到了三婶娘曲氏的屋里,见到陈衡陈娟,梅清才发现自己可能打扮得太低调了。
陈衡穿了大红,陈娟则穿了嫩黄,衣裳颜色鲜艳不说,头上都戴了全套的头面,显是十分重视此次做客。
曲氏倒没说什么,只拉着陈衡叮嘱说陶家世代书香,务必不能失了礼数等等,看来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心中有数的。
梅清如今出了几次们,对做客之道也渐渐熟悉了。驾轻就熟按部就班即可。
进了陶老夫人院子里,三夫人和曹敏并陶宜群陶宜佳姐妹等人均在,大家叙了半天的旧,才终于揭了盅。
原来此次陶家相邀,一则自然是给梅清撑腰,表示大家有所往来之意;二则却是想请梅清帮忙画上一卷画册,却是给太后做寿礼用的。
梅清不禁有些为难,她自己心知肚明,水仙瓷上的插画便是自己的手笔,只是署名“无语”。之后不多几日,夏长史通过吴七辗转递了两张制好的野牛皮过来,也是求画。如今陶家又要自己做个画册,这也未免太多了,到时候太后左看看右看看全是自己的画,总是不太好。
心里如此想着,便起身施礼道:“承老太太看得起,梅清的画不过是平日里闲着涂上几笔,得个趣儿而已。若是这等太后寿辰的大日子,那里拿得出手,还请老太太另请大家为好。”
陶老太太那里肯依,梅清却也不肯松口。
其实陶府并不是淘弄不出寿礼来,只是上次梅清帮了大忙,随后因陈父贬职,连个秀女都做不成了。陶家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表面儿上是请梅清帮忙,实则是想将画册呈上去,再由老太太旁边儿美言几句,看看能不能帮梅清弄个出头的位置,至少也在太后心里挂上个名字。
正推让得热闹,陶大老爷和夫人也到了。
大夫人见了梅清,身子僵了僵,嘴唇哆嗦了几下,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梅清便好似没留意到一般,只随着陈衡陈娟一道见礼。仿佛从来不认识一样。
陶大老爷看了大夫人一眼,回身儿去和老太太说话儿。
大夫人定了定神,从身后丫鬟手里拿了三个盒子过来,依次给了陈家姊妹做见面礼。到了梅清面前,一把握了梅清的手,险些落下泪来,忍了又忍,方道:“上次多亏了你,陈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些日子可好么?”
这话说得藏头露尾,不过梅清自是明白她的道歉之意,笑笑道:“多谢大夫人惦记着,一向都还好。”
曹敏此时却过来说道:“先头儿正说找陈妹妹画册子的事儿呢,都是大舅舅大舅母过来给扰了,却帮我们说说,陈妹妹千万应了才是。”
陶大老爷早知此事,便给夫人使了个眼色。大夫人便笑道:“陈姑娘快应了吧,若是不然,像敏姐儿说的,岂不是我们的不是。”
梅清还要推辞,陶大老爷也开口说道:“这个便是给太后闲了看着顽的,不用十分精巧,陈姑娘多少费费心。”
眼见推不过,梅清只得应了。心里只是叫苦不提。不过见到陶大老爷,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窥着个空档,对陶大老爷轻声请教了一番蒙萨国使团之事。
其实也就是想问问蒙萨国使团一般多久来京一次,每次大概要进贡多少白银,采购多少物品回去。因陶大老爷陶志平现在中书省,对这些自然是清楚的。虽说不明白陈家姑娘问来何用,还是一一答了。
蒙萨国的使团每年来两次,每次过来按制进贡的白银倒不多,不过是五万两。不过采购的物品虽然没有官方数据,但是看市面物价波动的情形,每总有二十万两上下。
另外除了正规的使团,商团往来数目日渐增多,因蒙萨国境内有银矿出产白银,故此银价在蒙萨国并不高,而至中原则可用白银买到蒙萨国内缺少的物品,譬如布匹、绸缎、陶瓷、木器等等,商人逐利,如此往来贩卖的竟越来越多。
这蒙萨人的文化十分特别,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