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先生,你来说说,有什么建议?”凌痕慵懒的换了一边靠,眼睛眯起,嘴角似笑非笑。
凌痕的声音空灵清雅,在殿中悠然飘荡,煞是好听。不过,我却没心思欣赏,杵在那儿石化了半天,直到温钰溜到旁边摇了我好几回,我才醒过来,“我……我……我拍苍蝇来着。”我竖起手指,对着空气一顿瞎指。
对我蹩脚的扯题凌痕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我发言。“说说你的建议。”
我仰起头左看右看,支吾道:“嗯……有苍蝇……就打呗。”我话音刚落,四面突然安静的要死,所有人都瞪着我。我吐吐舌头,看向凌痕。
凌痕没有瞪我,而是微微垂首,用手指撑住额头。从我这个方向看去,他细长白皙的手刚好挡住了半边脸,而露出的那边,眉梢微拧,眼睛半垂,看不出情绪。良久,他说:“白九先生,今日你若说不出个过得去的点子,就罚你……天天呆在我身边。”
凌痕的‘边’字还没落地,我已经嗖的一下立正站好了,“那个……那个……歌……舞……歌舞……嗯……戏剧,对戏剧!”
“嘻嘻,还不是歌舞!”人堆里有人起哄。
我辩解道:“是戏剧!”
凌痕抬手制止了下面的喧哗,问道:“有何不同?”
“歌有内涵,却不形象,舞虽美妙,也只是展示了肢体,没有深意。戏剧不同,形式是歌舞,结合了歌舞的精华,但演绎的却是剧情。也就是说,通过一场美轮美奂的歌舞来表演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这是我在凡间三年学来的,现下倒是被我拿来忽悠人了。
“是凡间的戏剧?”凌痕皱了皱眉头。我猜,戏剧在妖族之内并不受欢迎。“你笑什么?”凌痕问。
我捂住嘴,含糊不清道:“戏剧不好么!”
凌痕扬手道:“好好说。”
我放下手,刚想张口,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公平。”
弦羽偏了偏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四面又开始喧哗,温钰凑近来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装作没看见,扁起嘴,嘀咕道:“我说不出你就要罚,那我要说好了,是不是该赏?”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没有聋子。一个赏字,巨石入水般,惊起了千层浪。不过,我腿都没抖一下,抬起下巴,看着凌痕,近乎挑衅。
凌痕挠有意味的望着我,笑道:“可以。但你要知道一点,自行邀赏,惩罚也将加倍。”
我脊背一凉,点点头,吞了口唾沫,“情担言谕不出则绎为舞,所以,歌和舞其实是剧中表现人物心境、感情的一种手法,也是一种美的升华。不过,最终主宰戏剧灵魂的,还是剧情。那,剧本我都有了,是讲述一对恋人的故事,故事大概是这样的……”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完,我埋着头,凝听自己的回音。
一直不知道,原来故事经过声音润色之后,会生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