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安王现在还没有把你关起来,我们逃吧,”广驰低声道:“我们跑出去,躲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安王就把你给忘记了,我们再回来……”
“他不会到处找我们吗?”祉莲咬着嘴唇,她想着安王看自己的眼神,热烈、深沉而又充满了占有欲,心里怎么都觉得,没有广驰说的这么简单。
“当然会!”广驰说:“找到了也不怕,我们是未婚夫妻啊,又没做伤风败俗的事,他没理由抓我们……如果继续留下,万一真的退了亲,我们可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祉莲点点头,问道:“我们要在外面躲多久啊?”
“最少半年,最多两年……等过了这个风头,我们再回来。”广驰沉吟道:“他是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过了一段时间,碰到新的漂亮的女人,或者别人送他几个,久而久之,自然就把你忘到脑后去了……”
祉莲想了想:“什么时候走啊?”
广驰沉声道:“宜早不宜迟,就今天晚上!”
“这么快啊?那……”祉莲迟疑了一下。
广驰幽声道:“你不想走,是吗?”
“不是,”祉莲连忙解释:“我不要准备什么吗?那,那也还是要跟家里说一声的……”
“你疯了?这说得的?!”广驰脸色一紧:“说了你还走的成啊?!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可是,爹娘会担心的。”祉莲为难地说:“要不把我们的打算告诉他们,他们也就安心了。”
广驰思忖道:“这样,各自给家里留一封信,把情况说一下,省得他们担心。我们还是今天晚上动身,晚了我怕你不小心走漏风声……你马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越少越好,别让任何人知道,记得换上那套男装,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今天晚上巳时,我在后墙外等你,你上了墙头,就朝那棵杏树丢块石头,我做三声狗叫,你学一声猫叫,我就出来接你……”
祉莲一一记下了,又问:“王爷不会为难我爹娘吧?”
“不会,”广驰说:“你离家出走又不是你爹娘指示的,他看见你留的信就清楚了……还有,他不关着你估计是怕你反感……所以,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父母的……”
想想安王温和的态度,祉莲点点头,忽地又急道:“那你爹娘呢?王爷要是把气撒你家怎么办?”
“没事。”广驰自信地一摆手:“那不是,还有淮王顶着吗!我今天一早就到淮王府谢恩去了,跟淮王说了好一阵子话,他说让我去给他做侍卫……我还想着你呢,跟他说成亲之后再定,不过他若是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一定会两肋插刀!怎么着,我也欠他一条命……”
“那我们去哪里啊?”祉莲好奇地问。
广驰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肃淳忍不住问道:“父王,他们真的跑了?”
安王点点头:“跑了。因为江家和沐家刻意隐瞒消息,我五天以后才知道……”
“他们干嘛要隐瞒啊?”肃淳狐疑道。
隋先生轻声道:“江家固然是怕败坏门风,名声受辱,沐家则是为了儿子的幸福,他们大抵知道儿子的本事,并不怎么担心……不过两家的大人,暗地里都希望他们能跑得掉……”
“是这样的。”安王说:“我根本无从得知他们去了哪里,只能派人到处打探。”
“这个祉莲,胆子真是够大的……”刺竹说:“堂堂江家小姐,说跟男人跑就跑了,勇气可嘉,由此可见,她为了沐广驰,可是不顾一切了……说到底,还是个痴情女。”
“沐家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上还有些地位,沐广驰当年虽然只有二十岁,但行事已经颇为稳重,他不但知道依靠父亲的资源,更是建立了自己的人脉圈子,加上他们家开武馆,各处都有弟子,因此两人逃起来,也是四处都有接应,居然让我,无从下手……”安王沉声道:“先生说沐广驰是义士,一点都不错,但他顾念义气,必然就要放弃另外一些东西……”
淮北是淮王的封地,依据沐家跟淮王的关系,安王料定广驰带着祉莲会从苍灵渡走,快马加鞭带兵包抄。谁知沐广驰少小老成,估摸着安王的想法,非但没去淮北,反而往东,大摇大摆地过了常州,穿百洲城,过冀州,到建州,最后落脚在平阳城的会籍镇上。会籍是个大镇,水陆交通非常便利,是淮南最大的商贸集散地,人口稠密,而且流动人口非常多,正因为这样,广驰和祉莲的到来,根本就没有引起他人特别的注意。
就在安王苦寻一个多月没有任何结果的时候,广驰带着祉莲,已经在小镇边上租下了两间房子,安下了家。
“祉莲,你平日里就在院子里呆着,别出去走动了啊。”广驰轻声道。
“不会了……”祉莲吐吐舌头,以前就是喜欢乱走,才惹上安王,她岂敢造次?
广驰笑了笑,转向房东:“大娘,我这个表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家里吩咐我过来看生意,我得先摸清情况,再跟家里通气,看是在这做生意呢,还是到时候回去,如果留下,还要考察做什么生意好……所以我常常要出去,祉莲就麻烦你照顾了……”
“这个你放心,”老婆婆说:“我老头子以前也是做生意的,老也不在家,这院子里的事,我都应付得过来,能照顾好她。”
“一日三餐,我们就跟你搭伙,另外付钱。”广驰说:“如果你觉着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