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刚刚的惊讶之中慢慢清醒过来,纪蛮伸手摸了摸那扇颜色怪异的金属门。很凉,好像冰一样的凉。很硬,质地感觉比精钢还要强上不少。
纪蛮用脚跺了跺门下的地面,反身又出门跺了跺门外的地面。一样的硬,并没有什么区别,等等,硬?硬!
“这,这还是地面吗?”
纪蛮情不自禁地道出了这声。
脚底下的触感实在是让纪蛮这位公子太震惊了,这还是地面吗?便是踩在钢铁之上也就是这样的感觉吧!纪蛮觉得这块地已经成精了,就好像故事中的那些精灵成精后会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一样,这块地也成了精,获得了变得坚硬的能力。
再次看向地面上的青苔时,纪蛮心中不禁为这种坚强无比的植物喝起彩来。纪蛮知道,当别人再问自己世界上最厚的东西和最硬的东西分别是什么时,他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回答脸皮和胡子了。
“难怪我刚刚一路走来发现这片土地荒凉的出奇,没有生长任何的植被,原来这地都成精怪了!这老宋也是,府内有着这样的宝地也不知道吱会一声。”
纪蛮大声的喝道,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一样。
纪蛮这样做自然是有着他的用意,他不想让钟无盐觉得自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世家子弟,他的那一声,只是想向钟无盐表达一个意思。我刚刚并没有吃惊,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你不要得意。
而纪蛮的做法也真的起效果了,狱内听到纪蛮这话的钟无盐身子一顿,隐藏在面具下的一丝得意慢慢褪去,转而变成了嘲讽和鄙夷。这样看来,纪蛮还真是成功了。
纪蛮干笑了三声,接着便学着钟无盐的模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开了自己的步伐,朝着门内大步前去······
冥狱内,纪蛮表现的就好像是一个从没进过城的乡下野小子一样,拉拢着自己的脑袋,好奇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本打算就算见到神怪也不会露出惊容的他,没到一分钟便频繁的在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就算他做任何的表情,其他人也看不到啊!
狱内的光线很稀少,纪蛮不得不眯紧了眼,才能将光线收集。对于这时候的纪蛮来说,他真的好希望自己手边能够提着一盏灯。
越是朝着狱内走去,光线也就愈发的稀少起来,没走多少步,纪蛮的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砰!”
一个不留神,纪蛮便撞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里好一阵咬牙切齿的咒骂钟无盐,谁让她带着自己来着鬼地方还不肯在他身边啦!
纪蛮的心情简直是糟透了,被钟无艳带到这样阴森森的地方也就罢了,偏偏带自己来的人这时还消失了,而且自己对这个地方除了名字外一无所知,真是没有比这更加让人恼火的事情了。
“砰砰砰!”
纪蛮伸手敲打着自己面前的神秘物体,像是在报刚刚的一碰之仇似的,用尽了自己的气力。
“呲~”
纪蛮开始觉得自己很傻,自己竟然和一个明显要比自己坚硬很多的东西较劲,自己还真是有些受虐的倾向,拜这样的师傅,真是自己活该。
纪蛮摸索着眼前的物体,像是一个盲人在辨象一般,在心底里尽情的想象眼前的东西是怎样的。
“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墩,又好像是一架巨鼓,但不管怎样,都是个很大的东西。”
纪蛮绕着面前的物体摸索了好半天,口中喃喃道。
纪蛮小心翼翼地避过了这个不知是何物的东西,继续前行,他手脚并用,像是一个在水中直立着淌水的人,手在空中胡乱飞舞着,脚则在地上慢慢的滑动着,像是一只海龟优雅的在趴着沙,又好像是手脚同时在抽筋的人。
就这样艰难的在黑暗中摸索了好几分钟,纪蛮终于解脱了,因为他的脚下突然没有了路,而他,则也好像是个坠崖的寻死之人,从路消失的地方稀里糊涂的掉了下去。
“啊!额!我!钟!……”
纪蛮说不得自己在下落的过程中撞到了多少东西,他只知道,自己每撞到一个物体,他都会惨叫出一个字。然后他的惨叫声连起来就好像是一段极具韵律的乐音,在静谧的狱内不断回声,奏出了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音乐。
终于,在纪蛮结实的和大地在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并且在发出最后的一声惨叫声后,纪蛮终于从痛苦的深渊中缓了过来。
“靠!好痛!”
纪蛮这时候连骂人的心都没有了,他整个人的脑子里,似乎都只有痛这个字眼。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碎了,像是玻璃渣滓一样嵌在了自己血肉中,刺穿了自己的肌肤,由内而外的疼。
在冰凉坚硬的地上躺了好久,纪蛮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是直立行走的生物,他挣扎着想从地面上爬起,可当他想到自己就是站起也可能再次被“暗算”摔倒摔疼时,纪蛮决定就这样躺在地上,等待着别人前来救援自己。
纪蛮的想法很正确,这要是换做其它任何地点,他要是和其他人待在一起,他的想法一定是最为正确的计划,不仅可以让自己免受皮肉之苦,而且自己的脸面也可以得到保全,要不然,等到自己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其他人面前,那可真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
可现实之所以被称之为现实,便是其本身是不可预测的。
首先,纪蛮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个牢狱,他身边没有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