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叔何出此言啊?”少谷主乃是我江氏一族唯一嫡出骨血,天姿聪慧,又一心为族人打算,况且他早已经继承了老谷主的衣钵,这些年谷中的大小机括均都出自于他之手,且这少谷主之位是老谷主在世之时便已经就定下,这些年,本夫人也只是暂代谷主管理这谷中大小适宜,如今少谷主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又经过这些年的磨砺,对世事早已有了自己的定论,相信他能带领我们巴彦族人过上更好的日子的。
言叔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慢慢走上前道:“夫人说的不错,由少谷主接任谷主之位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况且这也是老谷主在世之时就定下的规矩,老朽是万万不敢反对的。”
“那言叔的意思是?”江夫人诧异道。
“老朽的意思是少谷主不适合现下即刻接任谷主之位。”
“为什么?”江九忍不住问道。
言叔看了看江九却没生气他多嘴,只是笑着问道:“听说江总管这些年和少谷主游遍中原的万里江山,甚至远到了塞外的乌月国,极地国,西域......不知这些可都是真的?”
“不错。”江九回道。
“那老朽在为少谷主一句,外面的世道与我谷中比起来又如何呢?”
江行的目光紧紧的盯在言叔身上,他不明白她此举的意图,之是淡淡说了一句:“各有千秋。”
言叔笑道:“老朽虽从未出过谷,可对外面的世道也略知一二,据说外面现下却是兵荒马乱的,诸侯割据,百姓更是贫困交加,当权者只会享乐,枉顾生命。以至于到处都是皑皑白骨。”
江行不禁蹙眉道:“言叔,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不重要,老朽只是想向少谷主证实一下而已。”
江九不禁怒道:”纯属一派胡言。外面世道虽然不若我们谷中安逸,恬然。但也不是这般模样,况且诸侯分据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大周朝早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些我们谷中不都是早有耳闻吗,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在江娅.......”他说到这里立刻停住口,看了看众人。
言叔笑了笑道:“不错。很早之前大周朝就已经分裂了,被诸侯分据,在那时我们为了保得谷中一方的安宁,就不得不向齐宫中送出族中的美人。大量的财物,马匹,丝薄,来委屈就全。”
“言叔,这些都是为了换取我们谷中和平与安宁不得不做的。有何不妥吗?”江夫人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老朽只是想问夫人与少谷主一句话,这些都是我们谷中之人辛苦劳作所得,我们如今还要年年向齐宫进献,现下又要到了甄选秀女的年纪了。试问在坐的哪一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齐宫之中,听说江妃娘娘已经惨死在那齐帝的后宫之中了,且尸骨无存,莫说在回故里了。”他说到这里竟然已经是老泪纵横。
一个中年人站起身应和道:“没错,言叔说的没错,试问哪一位愿意将自己的掌上明珠献出,况且他中原一个诸侯国,又凭什么要我们进献,我巴彦千百年来虽对外面的世道了解不多,但当年的周天子好歹出自与我巴彦,正是他的出现,才一统中原,将那些下贱的中原子民都收归释然,使得他们才有了个安乐窝,如今凭什么要我们向那些下贱的人进献美女金钱,他们现下所拥有的那些东西还不是出自我巴彦。”
“江子青,你这话到也不假,他们中原那些先进的物件,和技能都是出自我巴彦,当年周天子为了感恩我巴彦的哺育,给我们族里留下了大批的秘密设造图纸,就是想有朝一日,在逢天下大乱我巴彦可以凭借这些而独善其身的,现下中原时局虽有些混乱,却还没有诸位想象中那般情形,却不知今日诸位在这里搬弄这些是非又是何意呢?”江行的声音带着些凛然。
江子青笑嘻嘻的走上前:“那敢问少谷主,若在下请您提议将江绯小姐作为下一个赠送给齐帝的美人,您可愿意?”
“江子青,你好大的胆,连少谷主的未婚妻也敢随意打趣。”江九怒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在下也只是提议,并未说动真格的。”江子清甩了甩额前的刘海,却猛然的后窜至门口,赫然将宗庙的大门大敞四开,对着门外大声喊道:“巴彦的父老乡亲们,你们谁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齐宫?”
外面登时一阵沸腾。
“不愿意,不愿意.....”
“你们谁愿意将自己的辛苦所得进献给中原那些低等的贱民?”江子青的声音绕过宗庙的梁盂,冲破天际。
“不愿意,不愿意......”一时之间喊声震天。
“江子青,你们今日如此煞费苦心做这一出戏,究竟是为何?”江行的声音很低沉,却奇迹般的压过所有的声音。
江子青淡笑着回过头道:“少谷主果然聪明,那子青也就直说了吧?”
“江子青,你要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莫要胡言乱语。”江夫人似有些担忧。
“子青只是想将谷中所有人的愿望,传达给诸位长老和夫人以及少谷主而已,至于该不该说,相信子清身后这些人就是最好的见证。”
“讲。”江行的冷冷的盯着他。
钟离在江九的身后侧头环视了下四周,却见众人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心下却也有些为江行担心了起来,恐怕今日之事,没这般简单,江夫人身为江行的母亲却不只又处于何样的心里呢。
江子青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