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清荷,快醒醒,快醒醒,你这死丫头,睡的和猪一样,现在都什么时辰啦,还不赶快叫小姐起来梳洗,小心孙嬷嬷一会回来扒你的皮。”
“哦!紫荷姐姐现在什么时辰啦?”
“寅时三刻啦”
“什么?我怎么睡这么沉那呢。”
“快唤小姐起床啦?”
门被急速的推开,一个侍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看到起身的钟离一愣道:“小姐您醒啦?”
钟离看了看这个绿衣小婢,圆圆的脸,小巧的鼻子,大大的杏核眼,看起来头发有点乱,想必一定是清荷了。
“我又不是聋子,你们如此大声,我怎会听不见?”
清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睡的这么沉,险些误了小姐的晨省,奴婢先帮您更衣吧?”
钟离点点头。
“小姐,奴婢昨儿瞧见杏园的花已经开了,等会您去夫人那晨省结束后,奴婢陪您去转转吧?小姐不要总是闷在屋子里!”她边说边在桌子下般出一个箱子,翻出一套柳色罗裙。
“小姐穿这套可好,春天了看着新鲜”?
钟离看了看那套洗的有点泛白的罗裙点点头问道:清河,今儿初几了?
“五月十三了”
“十三了吗?”她不禁黯然,离自己的上一世只有短短的数日,却仿佛隔有千年。
“真是山中一日,世上已千年啊!”
“小姐您不知道吧?昨儿是太子妃殇葬的日子,我和清灵院的樱桃姐姐爬墙头偷偷瞧了一眼。那场面数千人啊!真是浩浩荡荡啊,太子亲自扶灵柩,哭的眼都红通通的,任谁看了都心痛啊!
“樱桃姐姐说,太子不吃,不喝,不睡的整整守了太子妃七日呢!”
“清荷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天家的事也是你能随便胡说八道的,不要脑袋了!”紫荷端着洗漱物件边走边骂道。
清荷吐吐舌头道:“我又没在外面讲。”
紫荷瞪了她一眼说道:“小姐别听这小蹄子的,奴婢伺候你梳妆吧?”
钟离点了点头。
洗漱完毕紫荷又拿出一个小匣子抽出各种脂粉在钟离的脸上专心的涂抹起来。
不过片刻便拿出一个小铜镜说道:小姐您看看行吗?
钟离看着镜子里那个皮肤灰黄黯哑,眉毛粗犷,眼帘有些下挑,眼眶青紫,整个看上去无精打采,病怏怏的小丫头,不及原来相貌的五成,不禁莞尔。
看来她以前在故意扮平凡,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总是被人忽略也未尝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是需要合适的身份才能做的!思及此她说道:把脸色涂暗,眉毛加粗,眼线条加黑即可。
紫荷愣了下道:“是。”
“小姐您看是这样吗?”紫荷又涂抹了一会问道。
她接过铜镜看了下道:“很好。”
总算恢复原貌的六成了。
“小姐老奴给您端了早膳,您先吃点吧?”孙嬷嬷笑着走过来。
她看到钟离做坐那,随即拍了拍头道:“瞧我这记性,小姐还没梳鬓呢,让老奴为您梳吧?”
钟离点点头。
孙嬷嬷持玉梳给她梳起了发鬓,边梳边语道:“小姐本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世人都道尚书府最美丽的是大小姐,殊不知我们小姐才是最动人的,谁让她是大小姐呢,我们就得避其锋芒,让明珠暗沉啊。”
清荷说道:“小姐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紫荷问道:“你见过仙子?”
清荷嘻嘻的回到:“见过,画上。”
钟离看着她们不禁莞尔说道:“好啦,别闹了,清荷先和我去母亲那问安吧,早善回儿在吃吧。”
“是。”
出了院子她看看远处的亭台楼阁,还是原来的天,原来的地,原来的山水,人是原来的人,灵魂却非原主了!不过她对这里还是有些熟悉的,前世曾经参加过两次钟府的夜宴,所以并不吃力便找到大夫人的院子。
进了院子,迎面走来一个老嬷嬷看到钟离一愣道:“呦,这不是三小姐吗?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钟离道:“嬷嬷,母亲可起床了?”
“刚起,二姨娘和三姨娘在里面伺候着呢,三小姐要请安就先候着吧”
钟离点点头。
清荷上前许了礼问道:“李嬷嬷我家小姐何时可以进去啊?”
“大小姐和少爷都还没有到,何时轮到你家小姐先进去。”
那李嬷嬷还没有说完仿佛知道自己失言一样立刻捂了嘴巴,看了看钟离转身离去。
清荷紫着脸气囔囔的嘟囔着:“仗着自己是夫人身边的红人就整天做威做福的,连小姐也不放在眼里,实在是可气。”
“好啦清荷,住嘴吧。”
站了约半盏茶的功夫,随着一阵笑闹声两个青萝少女一前一后的缓缓走来。
前面的少女身着淡粉色的烟罗裙,上面绿草散花百褶,身披淡粉色的薄烟纱,衬出线条优美的雪颈,头上单花髻斜插着两朵珠花,一缕青丝如雪散在肩上,烟眉秋目,凝脂朱唇,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发一言。俨然一只高傲的天鹅。
后面的少女不停的恭维着:“大姐的烟罗裙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吧,真是漂亮啊,你看这花絮,据说是百绣楼的秀娘七天不休不眠才完工的呢,连宫里的娘娘也穿不出大姐的神韵来呢”。
她穿着一身蓝色绣花罗裙,鹅蛋脸,丹凤眼,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唇显出几分刻薄来。
她们走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