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闭目听着那绵绵琴音,如高山流水,又如云雾悬空,若花落纷飞,像柳絮飘扬,那般好听的声音,又如此的空灵纯净,令人心中无一丝一毫的杂念,只想沉浸在那曼妙的景致中,久久不愿回归。
那琴音停止,席内平静许久。
皇后打破沉寂道:“听公子之琴方知道世上何为仙乐,何为靡音。”
“娘娘过奖了。”
缶声再次想起,这次却落在了钟离的面前,钟离略一思索道:“状元爷可否让小女来讲个曾经见到的趣事。”
那新科状元齐子瑜看着对面那个貌若天仙的小女子,与别人的盛装不同,她只是身着普通的罗衫,头上简单到只有一支象牙簪,却仍挡不住她的倾城的丽质来....
他失神了片刻道:“小姐请讲。”
钟离微微露出笑意道:“小女有一日在府门口看到邻居的孩子,浑身湿露露的,正抽泣的往回走,于是我便去问她何故弄的如此狼狈。”
“那孩子回道,他在后园玩耍,听到秋蝉在树上鸣叫,仔细看来,见它迎风长吟,十分高兴的样子。它正自已为得意,不知道螳螂在后面,挥动着长臂要捕捉它。螳螂正集中注意力去捕蝉,不知后面又一只黄雀正要啄食它,我在后面看到黄雀只顾啄食螳螂,就从怀里掏出弹弓来打黄雀,我只顾注视着黄雀,没看到旁边有一个水坑,失足落在了水中,衣服全湿了,就这样只好湿淋淋的回来,还得挨父亲的板子遂哭泣了。
她声音清脆婉转娓娓道来,如花的娇颜梨涡浅显,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片刻后郑穆帝看着钟离道:“不知此株是哪位卿家的爱女啊?”
钟文重哆哆嗦嗦的自席间扑出跪倒:“臣启陛下,是臣的不孝女,不懂事,胡乱讲,请陛下责罚。”
钟离唇畔微翘,她很了解皇上,她讲出这段来相信那饰物已经到手了。这典故只是指出郑国要想出兵当霸主,不是很容易事,殊不知出兵之时,郑国的背后有韩国虎视,韩国的背后有齐国虎视,齐国的背后有鲁国虎视....
不光是皇上,在坐的每一位除了大多数女眷以外,似乎都听懂了她话里的含义。
郑帝看着钟文重道:“钟卿有女如此,应感容焉,勿须担忧,皇后,将那些饰物赏与钟卿的爱女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钟离也跪倒谢恩。
片刻缶声继续,钟离回做到几后,抬首,和那道熟悉的目光相撞,她的眼里闪出期许,而他的目光里却闪出探究来,她有些浑浑噩噩,不知道红花转了几旬,直到落在他的手上。
前面想起了一个女子声问道:“萧公子您说您已有意中人了,请问是否出自我郑国呢?”
萧晔沉默片刻眼里闪着忧伤道:“是。”
众人哗然.....
又传了片刻想是终于轮到钟敏上场了,她那一身鹅黄的罗裙自人群中缓缓走来,随着旋律跳起了《飞天》,此时帝后的眼神都死死的盯着她,郑帝的眼里似乎充满了回忆,怀念,而皇后那高贵典雅的面孔似乎有些扭曲。她怎会忘记那些年那个黄衫女子给她带来的耻辱。
她与郑帝本是结发夫妻,又患难与共,本来恩爱有加的却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毁了这一切,那女人也酷爱鹅黄色的沙罗,也常会跳《飞天》。
她恨,她好恨,后来那女子竟然还身怀有孕,当时郑帝还处于储君之争的流落之时,她便乘机设计要郑帝将那女子送了出去,方才保得郑帝的平安归来,有了今日的一切。但郑帝似乎对那女子久久不能忘怀,以致**多年来添了不少的嫔妃,多多少少都有那女人的影子,
皇后看着那黄衫少女,烂漫的年纪,花一样的娇艳,唇畔露出了一丝冷笑。
良久琴音嘎然,钟敏鼻息微喘,脸上带着些许的酡红。
郑帝呆呆的看着这个少女,仿佛回到了那段青葱的岁月。
皇后轻咳一声道:“钟尚书,若哀家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爱女吧?”
钟文重忙上前道:“禀娘娘,确是臣的长女钟敏。”
“那方才答题的又是?”
“回娘娘的话,那是臣的庶次女钟离。”
皇后看了钟离一眼道:“钟卿家可真是教女有方啊!德才兼备,又品貌端庄,令人刮目相看啊!”
钟文重抬起袖角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知怎么他觉得皇后的话似话里有话,并不像是在夸他,而是在嘲讽他。
“谢娘娘夸赞,臣愧不敢当。”
“钟爱卿,不知令爱芳龄几何,可否许了人家。”郑帝的声音自那王坐上响起。
此时的钟敏心如锤击一样上下跳动着,眼光不由的落向公子及的身上....
公子及唇角微抿,目光清澈,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在这短短瞬间她似乎将伤心,失望,痛苦都体会了个遍....
“回皇上,小女今年一十五,下个月即将及笄,尚未许人家”
皇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来:“好,好即未许人家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吧,今日朕就玉成一段佳缘。”说着目光看向了太子
“陛下,可否由臣妾多一句嘴。”
“皇后有何见教。”
“陛下,前太子妃在世时贤良淑德,辅佐太子多年,深受百官爱戴,又是萧公之子爱徒,与太子更是伉俪情深,如今刚刚病陨,尸骨未寒,东宫实是不易此时立主。若皇上有意为太子充实**,可先纳为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