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静静看这那熟睡的容颜,心下有些许的微暖,他抬起手清清抚上她细腻白皙的面颊,一阵轻柔的暖意自指尖而上。
他抚着她如瀑的长发,清澈的眉眼,微挺的俏鼻,最后落在她那粉嫩娇唇上,她的唇角有些微颤,瞬间有股电流直达他心间....
他喃喃道:“钟离,萧渐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竟如此的像她,彩衣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是好?”
他低喃了许久,像是下定决心转了身,却猛然顿住了,皎洁的月华刚好映在桌上那纸折扇上,他轻柔的打开,几行熟悉字体映入眼帘“天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雨。”
这是他的字,记不清何时写的了,似乎是在大屿山的时候,看来是彩衣留下的。
他复又回过头,帮她掖好被角,帮她拂去唇畔的细发,却不愿离去,最后竟鬼使神差的低下头,覆上了她粉嫩的唇瓣,心口一阵强劲的电流不断涌出,口中似有无限的甘甜直达心底,此刻他有些沉醉了,双手不由的插入她的发丝,头深深的埋入她的颈窝,轻吸着她身上的阵阵芬芳.....
“不要,不要。”钟离似轻语着....
他猛然清醒,他是在做什么,他是怎么啦!他再不犹豫,起身飞奔了出去.....
次日,钟离昏昏沉沉的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昨夜似乎做了个奇怪的梦,但那梦却又那般的真实,自己是怎么啦!她狠狠的敲了敲额头,拍了拍面颊。
她起身穿戴整齐,又附好了人皮面具才跨步走了出去。
齐军主将大营,萧晔并不在,潘豹看见钟离走入道:“先生昨夜是否休息好啦?”
“托将军的福,一切安好。”
“钟离此来是向将军辞行的,望将军应允。”
潘豹看了钟离半晌才道:“既然先生执意要入城,本将军也不阻拦,但本将军有一事托付给先生。”
钟离心下了然却没道破。
“将军请吩咐。”
潘豹沉吟的片刻才道:“本将军驰骋沙场十几年,从没佩服过任何人,只是唯有这郑军主将晋毅却令本将军另眼相看,此人年纪轻轻却深谐用兵之道,逆境中也不气馁,尽管他已被我二十万大军屯围半月有余,大小也相交数场,竟然也豪不见败意,实是难得之才。”
“本将军实在不愿意看到如他这样的一代名将就此陨落,故此想请先生带封信进城,择机交给他,待有朝一日城破,他也算有条后路。”
钟离不禁皱了下眉,这潘豹也过分自信了吧!现在只是围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再说就忠义之士而言,士可杀却是不可辱的,安能轻易就降了你齐军!
她面色平静的说道:“就依将军之言。”
榆林城外,高高的山峰上一抹淡清的身影静静望着渐远去的车骑,他双手负在身后,久久保持着这个动作不变。他不知道放她入城是对还是错,可是他不愿将她留下,不想让她再扰乱他的心湖。
钟书卓看着眼前的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就化做了几个字:“你来做什么?”
钟离笑笑说道:“钟家哥哥不想见到在下吗?”
钟书卓气得大声道:“钟离,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以为这很好玩吗?以为这是你在那书里看到的一招半式就能解决了的?可笑,可笑。”
“钟副将。”身后传来了晋毅的声音。
钟书卓身体一僵,回头躬身行礼:“将军有何吩咐。”
晋毅打量钟离半晌道:“离先生是何时到达此地的。”
钟离有些心虚,她不知道钟书卓的话他刚刚听到了多少。
她低下头小声道:“见过将军,在下听闻晋家军被围至此,觉得在下即是将军麾下谋士,就应该略尽绵力,而不应该独自避祸,故就来此地了。
“你还真是高风亮节啊!”钟书卓嘟囔道。
“先生有心了,即如此就进营吧!”
“钟副将你昨日抓的那个细作审的可曾有结果了?”
“回将军,那人在牙齿里事先放置了毒药,还没等属下审问就先咬破毒药自尽了。”
“以后一定要加强巡逻,避免此类的事情再发生。”
“是,属下这就去办。”他说着又狠狠瞪了钟离一眼才转身离去。
钟离抬头看了看晋毅,见他腮边有短短的胡茬冒出,眼眶有些微青,显是几日都没睡好觉了。
“将军先请吧!”钟离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略有些消瘦的背影,不禁微感歉意,这都是因她而起的.....
晋毅一路不语,进了中军大营方才开口道:“先生是如何顺利入城的?”
钟离自怀中取出那木牌道:“我来时参加了公孙公子的私学,向他借了这个。”
晋毅眉头微蹙道:“难怪先生能轻易入城。”
钟离又问道:“将军,我军在此被困了多久了?”
晋毅眼神有些灰暗道:“已经十八日了,若开始皇上要是下令突围似乎还有颇多的希望,只是现下,我军几次与齐军交锋,均都败兴而归,几次下来我军十万将士已去其四了。”
“那齐军近几次的交锋,阵仗大变,本将军闻所未闻,令我军损失惨重。”
钟离暗道:“你当然没见过了,千机门的兵法有几人识得,就是她也不敢和师傅正面交锋,只能审时度势,以巧博之了。”
“将军刚刚的细作是怎么回事?”
“近日,总有人在城中散布谣言,说什么我晋家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