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一片宁静,众人心中一片凄凉,他们忍饥挨饿,背井离乡,托儿带女,不远万里的来到这大郑的权利中心是为了什么,难倒就是为了打杀几个贵族来消解心中的郁结吗?难倒就是为解一时之气闷就被扣上乱民贼子的称号吗!若真是如此等待他们的有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天空依然是月朗星稀,几只松把仍在啪啪的热燃着,而每个人心中的烈火似乎都被浇灌上了一丝甘泉,渐引渐熄着。
“大家别听这妖女妖言惑众,她这般说辞,无非是想要大家放过她,无非是想要活命,我可是亲眼看见他杀了狗娃,这些贵族哪里有一个好东西!”后面几个嘎哑的声音不断的叫嚣着。
立时几个女人的哭叫声不断的传来:”妖女,妖女,还我狗娃命来,还我狗娃命来!”
很快人群又骚动了起来。
钟离轻抿了下有些干涸的唇角:“猛然抬首,目光如炬,望着那几个不断挑衅的流民。”
忽然她在次抬起手,“刷”的一声从身畔的男人身上撕下大片的衣角。
众人都是一愣,却只见那男人娄烂的衣衫下,并不像其他流民一样裸露出大片肮脏的肌肤,而是一身紧身的黑衫,虽看不清衣衫的材质,但也绝非他们这些娄烂的灾民可比拟的!
钟离冷笑一声,长声道:“老乡们,你们可有人识得此人,可有人知道他家住何方,你们都是自西南一路扶持,相携而来可有人见过此人,还有那几位。”说着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指向一方角落。
众人都纷纷侧目,顺势而望,半晌相互之间都在眼里看到了,疑惑。相互都摇了摇头。
片刻,那清脆的嗓音再次响起:“乡亲们,今日之事,本就蹊跷,你们想想,可曾有人看清那杀人女子的相貌,我想众位并没有人亲眼见过吧?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道听途说吧?定是有人故意如此设计的,引诱大家这般的行事的!难道各位还不明白!”
成千的灾民,都在面面相对着,他们的确没有看清杀人者的相貌。
只是通过那几个人口中描述知道的,是一匹黑马拉着墨紫色的马车,呼啸而过,狗娃来不及闪躲,便葬身在烈马的铁蹄之下,当时马车里还走出一名贵族打扮的女子,竟然怒斥狗娃为贱民,挡了她的路,还令属下鞭笞了狗娃小小的躯体!当时所有的民众听后都热血沸腾,无不义愤填膺的!
如今看来事情却有蹊跷!
巷子的深处,一辆包裹严密的马车里,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正透过车窗的缝隙,密切的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她看着月华下,钟离那张神采飞扬的面孔,娇俏玲珑的身形,眼里似乎要穿出火来,不禁狠狠攥紧手里的锦帕。
良久,她闷声道:“没用的东西,一群饭桶!”
看着眼前这些衣衫娄烂,却仍旧疑质的目光,再次扬声道:“南谨风放开他,看他怎么说!”
那男人的脖颈已是通红,他努力捋了捋脖颈,清了清嗓,却见上千双眼睛都在瞪了他,不由的有些心慌.
钟离不禁冷笑一声道:“阁下难道还要继续装下去吗?这里可有上千的灾民,若阁下不给出阁合理的解释,休想走出这巷口!”
那男人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钟离,眼里却闪出了一丝笑意,那笑意在炽热的松把下,是那样的诡异,决绝,钟离心里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来。
只听那男人高声喝道:“老乡们,我本是好意为那死去的孩子讨给公道,本是想为了我们这些贫苦的民众出一口恶气,这些贵族鱼肉了我们多久了,奴役我们多久了,屠戮我们多少次了。想想我们家乡死去的亲人,朋友,他们都在看着你们,如今这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你们面前,你们还要一味的忍?吗!若我的鲜血能换回你们清醒的头脑,那么我就成全你们!
钟离大喝:“退后。”
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那男人直挺挺的倒在南谨风的怀里,南谨风的剑尖自他的前胸穿透了他的背脊,鲜红的血流如泉涌般顺着刀锋倾泻而下。
南谨风似乎有些呆愣,那男人的嘴里喷出殷红的血液,溅满了他的衣襟,唇畔那诡异的笑容仍没有退去,仍然带着挑衅的眼神望着钟离。
此时钟离脑海里就涌出两个字“死士。”随后心也跟着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杀人啦,杀人啦,那妖女又行凶啦!”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声来。接着哭声,喊杀声连成一片,涌动的人群在也不受控制,蜂拥而上。
南谨风迅速拔出染血的剑,凌空挽起一道剑花,如蛟龙般划过,挤在前面的几个人,立刻应声而倒,殷红的鲜血自他们腿间缓缓流出。
南谨风仗剑立在钟离的身畔,刚刚的那一招,他并没有使出杀招,对于这些无知的流民,这个杀人无数的影卫也不仅有些头痛,他求助的看向钟离。
钟离看向那些疯一般的流民,沉声道:“杀出一条血路!”
夜晚的微风带起一丝血腥,溅在她洁白的柔荑上,她的心也在不断的颤抖着,也许这本来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不是别人死,就死她亡,而黑暗中那双眼睛不知此刻躲在哪里洞悉着她的一举一动。
南谨风的长剑黑暗中不断的上下翻飞着,将那些蜂拥而上的手臂一一斩断,霎时间,残肢断臂串流横飞,鲜血染遍了整个素云巷,哀嚎声不断,久久回荡在月夜下,可那些无知的流民如同打了鸡血般,前赴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