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这一刀,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刀,是夹杂着满腔的怒意,这一刀,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是啊,此时她心底只有一个信念,杀了她,死也要杀了她!
乌云遮蔽了骄阳,狂风席卷了整个竹林,天地之间仿若连成了一线怒吼的海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钟离被那股强劲的海啸轻扫,顿时站立不稳,踉跄的后退几步,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华夫人只觉得一掌打在钢筋铁骨之上,一股排山倒海之势向她袭来,顿时体内气血翻滚,真气逆流,腾腾的后退了几步,勉强依着一颗翠竹站稳,却在也忍不住,一口猩红的鲜血喷洒而出。
“你......你!”华夫人捂着胸口。睁大了双黑白分明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噗嗤。”又一口鲜血喷出,华夫人抬起袖角拭去了唇角的血迹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天下闻名的第一公子也是沽名钓誉,奸佞狡猾之辈,竟然以诈死来欺骗我一介妇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公孙及面目苍白,一只手仍然紧紧的按在插着短剑的胸口上,胸口的鲜血却仍是不住的在流淌着,唇角也有寸捋的血迹,身躯不断的摇晃着!
“公子,公孙及”几个人骇然的奔向前。
钟离泪眼磅礴,哽着嗓子道:“公孙及,你没死,你没死,我还以为你......”
玉墨在也忍不住,对着几个人一招手恨声道:“给我上。莫让这老妖妇跑了!”几个人哪里还忍的住,一声令下,立刻提剑而上。
“公孙及,你怎么样了,你流了好多的血啊!”钟离颤抖着双手不住的捂着他的伤口,泪珠向断了线的珠子,串串滑落。
“你怎么能真的把剑刺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啊!你是傻子吗?”
刺目的阳光透过重重竹叶照在男子苍白的面颊上。他轻靠在竹木上,强忍住痛楚,嘴角扯出一个淡然的笑意,轻声道:“我没事,不......要哭。”
钟离望着他牵强的笑意,心更若刀绞。
“还说自己没事,体内的毒还没有清干净,便又狠狠的插了自己一刀,又奋力挥出一掌。你.....你”此时钟离却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唯有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断滑落,打在他破乱的白衫上。
他轻轻扬起眉,伸出修长的手指,给她拭了拭泪,才轻声道:“别担心。这一刀虽插在胸口,可还要不了我的命的!我若不插这一刀又怎会让那华夫人上当!”
“还说没事,插在胸口还说没事。”
钟离一边哭。一边向这打斗中的人群急着喊道:“玉墨,不要打啦,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公孙及轻声道:“别急,听我说完。”细碎的阳光下,他深邃的双眸闪着灼灼的光辉,尽然不似垂危的模样。
看着他着般模样,钟离的心稍稍安定。
公孙及轻慢的缓缓说道:“我自小体质便与常人不同,别人的心脏都是长在左面的,而我却独独长在有右面,据给我看过病的藐神医说。我的左面并无任何的脏器,是以,刚刚我那一刀插下去。也只是外伤,不过是多流了点血罢了,与性命来说并无大碍!”
钟离轻颤着双手,轻抚着他仍然血流不止的伤口,那通体透黑的剑柄仍然露在外面,她却不敢轻易的拔出。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啊!对外人可以温润如玉,潺若春风,对自己却可以这般的狠,可以轻易的插自己一刀,还可以面带笑容,甚至可以不顾性命,与她同赴黄泉!
竹林里的打斗声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了,华夫人浑身染血,发鬓混乱,步伐凌乱,却仍在做着困兽的游斗。
玉墨一个飞鹤冲天,当空拔起,长剑犹若蛟龙,直直的当头刺下,华夫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在无还手之力!
“玉墨,够了,停手吧!”公孙及孱弱的声音随风飘过。
玉墨收手不住,只好临时侧身,那银色寒芒划过华夫人的脖颈,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一缕青丝随风滑落。
公孙及轻咳了一声道:“华夫人,若要我今日不杀你也可,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此时的华夫人正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多处衣衫划破,鲜血淋漓,早已失去了那典雅华贵之态。
“你有什么条件?”
钟离轻轻搀扶着公孙及站了起来,他慢慢踱到华夫人身畔轻声道:“很简单,夫人只要交出月里红的解药即可,及绝不会在难为夫人的。”
听到月里红,钟离心底猛的一颤,月里红,他说的是月里红啊,她的心不由的微微抖动了起来,泪水在次迷雾了她的双眼,此时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华夫人看了看钟离,嘴角抽动,却徒然的大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翠竹林里,惊起一群鸟雀来。
良久她收住了笑声,扬声道:“好,望公孙公子莫要食言。”
公孙及沉声道:“决不反悔。”
华夫人捋了捋发鬓,扬声道:“解药我没有带在身上,各位跟我来吧!”
“公子,小心这妖妇使诈。”玉墨上前说道。
“是啊!公孙及,这妖妇狡诈多端,断然不能轻易相信她,这次若这样要她跑了,后患无穷”钟离蹙着眉头说道。
“怎么,堂堂的天下第一公子也会怕一个身负重伤的妇人不成,你们这一群大男人竟连个女人都不如吗!”
“妖妇,你给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