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悠还没高兴多久,第二天清晨便发现,如果她真以为靠那几句话就能解决夜南舟,那她真是太天真了。
刚推开门,她就看见夜南舟正坐在外面,靠在窗边看风景,见她出来了,转头笑道:“早,睡得好吗?”
“呵呵……”睡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白乐悠将门一把拍上——一定是她开门的方式不对。
被关在门外正准备进去服侍她梳洗的侍女茫然的看着突然阖上的门,没过一会儿又打开了,白乐悠看了眼一旁的夜南舟,侧身让侍女先进去,随即很快又在他眼前将门拍上。
夜南舟挑了挑眉,他也没打算进去来着。
梳洗妥当的白乐悠恢复正常漂亮姑娘的模样,推开窗户一把丢出玲珑扇长扬而去——连卧房门都没出。
一墙之隔的夜南舟靠在窗边看她逐渐远去,眯了眯眼,露出一个微笑来,若是被白乐悠瞧见,定会怀疑他是不是压根没失忆。
不过到了外城,白乐悠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因为大家的齐心协力,外墙禁制的修补工作已经完成了,正巧南门的城墙修葺也到了尾声,官府的人为了感谢诸位,特地举办了一场酒宴。
她对喝酒兴趣兴趣不大,不过自打来了古代,就被柳棠带进修仙界,古代的官员什么的一个都没瞧见过,见过最高的官是城门口负责检查的军士。于是抱着好奇的心情,当晚,白乐悠随着众人一道去了。
因为请的都是些修仙者,而且大多已经辟谷,因此宴会上大多是一些美酒瓜果,偶尔出现一两盘精致小点心。
自称金丹实则元婴期的白乐悠自然是跟桑琉一块儿进入贵宾席——因为在?州最高阶的不过元婴期,因此没人发现他已经是化神修士了。
因为金丹以上修士的稀少,因此贵宾席的人并不多,除了商卓这个碍眼的存在之外,白乐悠还是挺乐呵的。
原因无他,官府此次显然是下了血本,贵宾席上的酒也是不知从哪位修者手中买来的上等仙酿,虽然比不上玉梅酒,但是酒香馥郁,饱含灵气,自有一般滋味,就连白乐悠这个不爱喝酒的也忍不住多尝了几杯。
桑琉更是早已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不过这酒的后劲似乎有些大,白乐悠揉揉额角,却发现四周早已七倒八歪,因为她是女修,没多少人来劝酒,因此反而倒还算清醒。
修仙界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万一喝多了,哪怕修为再高也会醉,白乐悠觉得眼前已经迷糊,自知不能再喝,连忙趁着一片混乱之际偷偷离开——这么多人一起发酒疯真是太可怕了。
夜里微凉的风吹散白乐悠脸颊上的热气,使她清醒了些,却困得厉害,打了个哈欠,连忙捏起御风术,直接回到物泽馆。
回到卧室,总算安心了些,白乐悠一头歪倒在褥子间,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夜南舟其实就坐在一旁,点了盏灯在看书,可白乐悠困得厉害,加上他修为被禁,周身半点灵力也无,竟然没被她发现。
一股酒香缓缓弥漫在卧房里,夜南舟放下手中的书,想要将白乐悠从那个扭曲的姿势掰回来,可她却不合作,不乐意的甩着胳膊,似乎在驱赶恼人的蚊虫一般。
他忙一把抓住那只乱动的手腕,比男子细瘦得多的手腕仿佛一折便会断裂,夜南舟眼神迷茫一瞬,盯着那只手腕,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隐隐还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脆弱的细瘦手腕似乎引起夜南舟的兴趣,浓郁的酒香中,他仿佛被蛊惑一般,低下头,唇贴上了她的手腕。
这显然是不够的,夜南舟不满的皱了皱眉,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白乐悠的这幅壳子还挺不错,而如今昏黄的灯光和馥郁的酒香总让人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似的。
夜南舟倒还有几分理智,没有做出什么太过莽撞的举动,但他却不曾放过那只可怜的手腕,舔舐啃咬,仿佛要撕破皮肤吸食血液一般。
刚刚也提到了,因为夜南舟周身没有灵力的缘故,白乐悠丝毫不曾警觉,手腕上的湿滑让她似乎梦见了当初柳棠化为小蛇盘在她手腕上的日子,可这次的小蛇却不如以往乖巧,蹭来蹭去弄得她直痒痒,不由皱眉抱怨:“柳棠,别闹了。”
夜南舟正犹豫着呢,却听见白乐悠喃喃出这么一句,顿时停下动作:“柳棠?”
睡的正香的白乐悠感觉到手腕上的痒痒消失了,满足的侧过身子继续睡,自然没有听到他的问题,夜南舟沉默半晌,终于懊恼的松开手。
白乐悠因为禁制终于修补完毕的缘故,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满意的蹭了蹭被子,刚意图伸个懒腰,却发现似乎哪里不对,随即愤怒的转身将人拽起来:“夜南舟!你怎么又在这儿!”她的清誉已经毁得渣渣都不剩了!
夜南舟被她吵醒,难得的迷糊了一会儿才道:“这可不能怪我,你昨夜回来拉着我不肯撒手,还把我按到——唔!”
白乐悠一把捂住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眼神中却有几分惊恐:“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我回来之后就睡下了啊……”
夜南舟无辜的眨眼,她将信将疑的放下手,却听他又道:“你是躺下了,我只是想帮你盖上被子,却被你一把按住,还喊着柳棠之类的。”
她仔细回想,自己似乎真的梦见了柳棠……可就算梦到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这种事?她到底做了个什么梦来着?痛苦的抓住头发,愣是死活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