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一男一女正是苗姨娘和冯东林,而地上昏迷的人,是宁芷柔。
估计方才两拨人的闯入,让苗姨娘稍稍清醒了一刻,她发现自己和女儿竟然同时和冯东林纠缠在一起,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于是她打晕了宁芷柔,并且替她盖好衣服,而牺牲了自己,去应付冯东林。
因为冯东林已经中了迷情香,肯定要与女子发生关系,才能舒缓,所以,苗姨娘毫不犹豫的牺牲了自己,保全了女儿,不得不否认,母爱的确很伟大。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般,那倾城猜测,宁芷柔肯定没有被冯东林破了身子,不然的话,苗姨娘也没有必要这样做了。
只要宁芷柔的贞洁还在,那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国公府肯定是要压下去的,时隔个一年半载,宁芷柔照样可以找个好夫婿嫁出去,至于苗姨娘自己,横竖难逃一死,能保全女儿,也就足够了。
“去将他们拉开,把二小姐抬走!”齐氏果断的下令。
几个婆子应声前去,都是已婚有孩子的妇人,也就没那么多讲究,很果断的将床上难分难舍的两个人拉开。
两个人正在兴头上,霍然被分开,都觉得十分的不适,尤其是苗姨娘嘴里那一声声淫靡的娇吟,听得大家面红耳赤,一个婆子直接拿出锦帕捂上她的嘴,然后用被子蒙住了苗姨娘。
冯东林是男子,待遇更加的粗暴,随便套了件衣衫,拿绳子捆了,扔在一边。
而宁芷柔直接被几个婆子抬了下去。
“大舅母,我觉得这件事情,最好还是通知冯太君一下吧。”倾城此刻湛湛的开口说道。
齐氏眼眸微眯,细细打量着倾城,这个,她当然也考虑过,冯东林毕竟是冯家的人,还是这一辈里,冯家的长子嫡孙,是冯家的宝贝疙瘩,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自己处理的不合适,依着冯太君的性子,父亲母亲那里怕是落不了清净。
虽然冯太君昨日才失势,但毕竟她是府里的老太君,是国公府最大的长辈,她也不能过于失了礼数。
母亲那里如今是不能打扰的,谁敢惊扰了母亲,绝对是是不了兜着走的。
齐氏唯一的顾忌就是,不想让冯太君看他们大房的笑话,苗姨娘怎么说也是世子爷的妾室,大房的人,除了这等颜面扫地的事情,她是真的想瞒着处理了算了。
可偏偏又牵扯到冯家人身上,真是让人头疼。
凤倾城也看出了齐氏的为难,可这件事,若不是不闹大,实在愧对了自己导演的这一出戏。
倾城也看出来了,大舅母就是太好面子,即便她心里恨极了苗姨娘和宁芷柔,也不希望她们母女给大房抹黑,也不愿意她们出这样的事情。
不可否认,齐氏的确是个大局观很强的人,凡事率先考虑的不是个人的利益,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会丢了脸面,这才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像冯太君那样的,就是个搅家精,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能能够在安国公府生活下去的。
倾城当然不知道,冯太君当初在安国公府那些光荣的历史,因为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回锦苑!”齐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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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太君刚刚歇晌起来,便听闻齐氏身边的大丫鬟红珠在外求见,她两眼一眯,也摸不准这个长孙媳妇是何目的,她们一向都没什么往来,好端端的,她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求见自己。
她斜靠在软枕上,接过丫鬟手中的白瓷波纹盏,一盏血燕晶莹剔透,格外的令人食指大动。
冯太君用了几勺,放到一旁的矮几上,才缓缓说道:“让她进来吧。”
红珠步履轻盈,身穿翠绿色的比甲,样貌清秀可人,很有公府內房丫头的体面。
她行了大礼,恭敬道:“奴婢给老太君请安。”
冯太君并不看她,漫不经心道:“起来吧。”
红珠这才起身,冯太君问道:“齐氏让你来有何事?”冯太君如此的单刀直入,而且直呼齐氏,对大房一脉的厌恶毫无掩饰。
红珠微微皱眉,心底虽有气,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垂眸,说道:“回老太君的话,我家夫人今日在松园当场抓获冯家少爷和苗姨娘还有二小姐厮混在一起,原本这等事情,也不必来回禀老太君,直接打死了事,可我家夫人念着冯少爷是老太君娘家的人,所以想请老太君前去裁断一下。”
冯太君闻言,几欲咬碎了一口牙,她虽然七十多岁了,但身体一向强健,眼不花,耳不聋,但一连生了几场闷气,胸口也有些不顺畅。
可这一次的事情,再一次狠狠的打击了她,林哥儿和苗姨娘母女怎么会弄到了一起的,冯太君对冯东林其实也不算很了解,因为冯东林实际上很会装,尤其是在长辈面前,装的乖巧听话,嘴又甜,哄的冯太君十分开心。
实际上冯东林做下的糟心事,冯姨娘都一一瞒着冯太君,别看冯姨娘只是个妾室,从前在府里地位也很高,更何况冯东林玩的都是些丫头,还有几个外院的年轻媳妇,给点钱也就打发了,实在无伤大雅。
所以,在冯太君眼里,冯东林就是一个年轻上进,老实听话的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