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侧妃听了忙跪下道:“殿下,是奶娘不对,可这二十板子也太过重了,奶娘年纪大了,这二十板子下去,她还有命在吗?能不能看在臣妾的薄面儿上,饶了她这一回?”
李陵冷哼一声,真不知道这崔氏在他面前有何薄面可言,当下并不做声,意思就是二十板子一下也不能少了。
高世曼见这侧妃都跪下来了,这房中不是外人就是奴才的,多没面子,她心中不忍,瞧了瞧李陵小心地道:“殿下,侧妃跪着呢……”这妻子给丈夫下跪,打死自己也干不出来。
李陵听高世曼这般说,便对崔氏道:“你起来。”
崔侧妃不为所动:“殿下不收回成命,臣妾便不起来。”
这在高世曼看来可是****裸地威胁,可是时人兴好这个,她有什么办法,就看李陵吃不吃这一套了,她抬眼悄悄看了一眼李陵,只见李陵脸色越发阴沉,抿着唇也不出声。
房中僵持着,高世曼实在难受,她也不想让李陵为这种事儿生气,便小心翼翼地道:“殿下……”
李陵朝她望来,见她一脸不忍,好像要挨板子的人是她似的,心中一动,看了看侧妃道:“你起来吧,二十板子减去一半,你若再求情,就替她受了吧!都出去。”
林妈忙拉着青丫出去了,小满也识趣地退了出去,崔侧妃见李陵这般,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再求情只怕这十板一板子也少不了了,便讷讷地道:“谢殿下,臣妾告退。”
何妈扶着侧妃出去,一走到门口便苦着脸对侧妃道:“侧妃娘娘……”崔侧妃皱着眉,叹了口气道:“十下板子你便受了吧,我已尽了力。”她可不能为了个奶娘,让李陵彻底厌弃了自己,再说了,今儿的事,完全是这奶娘自找的,真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没脑子,真当李陵是傻子么?看来是自己平日里对她太过放任了些,以后要约束着点才是,李陵本就对自己不喜,现下……哎!
何妈心中苦涩,看着侧妃远去,她苦笑了一下,这时小满叫来行刑的婆子来了,将何妈拉出李陵的院子外,便噼噼啪啪一下一下地认真打了起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只怪何妈平日在府中下人面前人模狗样惯了,惹得大家都不喜欢她,今儿她落难,别人只会落井下石,哪会手下留情?
两个婆子一边打还一边在嘴里数着数儿,互相递着眼色,也不着急,打一下休息一下,还没打完两下,那何妈便鬼哭狼嚎、呼天抢地了起来,高世曼在房中听得毛骨悚然,握着拳闭着眼睛,恨不得将耳朵给堵起来。
李陵见此,疾步出门对小满道:“叫那奴才给本王闭上嘴巴!”
小满嘴里道“是”,一折身便往那边冲去,婆子们见他跑过来,皆停了手看着他。小满一走近便道:“殿下嫌吵!”
两个婆子互看了一眼,各拿出一个帕子揉在一起将何妈的嘴堵了,然后继续开打。
十板子良久方完,小满挥手让人将奄奄一息的何妈带下去,自己又馓差。
高世曼见小满出去,便对李陵道:“殿下,这何妈为何这么做?她是故意针对我的吧?弄的这般甜,差点没把我给腻死。”
李陵拉着她的手将她拖到椅中坐下道:“她想着你没吃过这东西,所以想糊弄于你。”
“就算我没吃过,那你总吃过啊”,高世曼觉得好笑。
“我没吃过”,李陵看着坐在椅中的她头发有些散乱,便抚上她的脑袋替她理了理乌发。
高世曼愣了一下,原来时人都以为燕窝是女人专享的补品,所以李陵并不吃它,刚才若不是自己说男人也可以吃,李陵也不会吃这个。
“烦人,她是不是很讨厌我啊,我又没招她惹她,这又不是她家,信了她的邪!”高世曼也有点恼火了,终于明白人家就是针对她的,心情立时被破坏殆尽。
“你刚才不是还替她求情么?”李陵无奈地看着她。
“谁替她求情了?我恨不得再打她二十板子”,高世曼又不是圣母,人家整她,她还替人家求情,想的倒美,她是见不得侧妃给李陵下跪好不好?
“那我再叫人打她二十板子?”李陵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懊恼不已的女人。
高世曼瘪了嘴道:“算了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哼。”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李陵对外道:“来人,将元丽叫来。”
小满回来在外间听到李陵叫他,应了一声便去叫李陵身边的大丫头元丽,暗道这会儿叫她来做什么?
高世曼心中犹在气闷,哼哼唧唧地道:“我回去了,以后再也不到你这儿来了。”说着便真的起了身。
李陵情急,拉住她道:“你若还生气,我便让人将那奴才赶走,以后再来我这里,便没有这个人了,行不行?”
高世曼看着他,还倒不至于要将人家赶走,看刚才崔侧妃的样子,对这奶娘还是多有维护的,如果因为自己让侧妃与李陵生了嫌隙,那自己岂不是成了搅屎棍了,便又坐下闷闷地道:“那倒不至于。”
小满将元丽带了来,李陵见她进来便道:“你过来帮世曼将头发重新梳一下。”说完去书架那边拿了把梳子递给元丽。
高世曼摸了摸自己的双平髻,果然有些塌了,想是刚才睡觉时弄的,便看了一眼元丽道:“有劳了。”谁让她不会梳这种发式呢。
元丽笑了笑道:“请高小姐往这边坐点,奴婢好给您梳头。”她还想着李陵叫她来做什么